慕容安眨著大眼楮,乖乖的回答︰「太傅先生說了,兄弟姐妹之間要互相愛護。特麼對于151+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皇兒剛听說,五皇姐病好了,所以想去看看。」他年紀尚小,還沒滿六歲,卻因為嫻妃一刻也不松弛對他的教育,所以比同齡的孩子更加來得懂事。
小小年紀,就知禮懂禮,氣派十足。
嫻妃看著兒子,心頭滿意無比,沒有什麼比她的兒子更重要了。先前心頭那些微的不快,此刻在兒子清澈的眼神里,也都消散了。
她抱起兒子親了一口,才柔聲道︰「好,咱們就去看看五皇姐去!」
慕容安頓時眉開眼笑,小小的歡呼了一聲。嫻妃回頭囑咐了冬婈幾句,便帶著兒子,在宮女太監的團團簇擁之下,出了朝露殿。
朝露殿靠著東路,景仁宮位于西路,兩者離得較遠。若要去景仁宮,則必須要先穿過偌大的御花園,才能到達西路的景仁宮。
御花園春意將至,零星的些許綠意和花朵,反倒是月湖邊上的一排紅楠,顏色艷麗,熱鬧喧囂。
這一簇簇的火紅入目,使得周遭這些冰冷的空氣也不再那麼難以忍受了。嫻妃不禁舒展了眉頭,笑著便走便問常安最近的學業,母子言笑晏晏的景象,讓御花園里當值的下人們,都不禁側目。
慕容遠在涼亭里就听到了清脆的小聲,但她本不是多事的人,加之不願意和宮中的人過多接觸,所以便吩咐翠微收拾東西回去了。
翠微見她難得有好心情出來散步,不忍被打擾,便道︰「不如奴婢前去看看是誰,若是可以,便請了貴人繞道他處便是,也免得打擾了公主清淨?」
慕容遠擺了擺手,道︰「既然能在這里恣意而笑,那必定是後宮里的某位主子了,咱們還是離開的好,免得染上不必要的麻煩。」
翠微就聯想到了最近宮里漫天飛舞的留言,對公主十分的不利。若是此刻在傳出公主與那位後妃接觸頻繁……
她頓時嚇得白了臉色,忙喚著人來收拾東西,自己護著慕容遠離開。
可到底是天意如此。
常安和母親邊走邊說,剛轉過碎石子鋪就的小路,她就看見一抹緋色的身影字一片艷麗的黃色中走出來。
慕容安飛快的掙月兌了嫻妃的手,朝慕容遠撲過去,大聲喊道︰「五皇姐,五皇姐,你別走呀!」
慕容遠腳步一頓,這個聲音……弟弟!
她頓時心神巨震,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已經過了多少年了,卻還是沒有忘記……
听到這個聲音,她下意識的就想起了雨夜里,弟弟越來越薄弱的喊聲……
慕容安飛奔過來,卻見慕容遠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好像僵硬了一般。他頓時有些害怕,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珠水汪汪的望著慕容遠,流露著幾分怯意。
然而抓著她袖子的手,卻不肯松開。
慕容遠回過神來,感覺到拉力,驀然低下頭,無神的撞進了這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里,如遭雷擊!
為什麼,為什麼連模樣都——
素以冷靜漠然著稱的她,也禁不住晃了一晃。
「公主!」翠微小聲驚呼,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滿是擔憂的問道,「您沒事吧?」
慕容安怯生生的拉著她的袖子,依舊不肯放開,听翠微這麼問,頓時嚇得快要哭了,「五皇姐,你沒事吧?嗚嗚……他們都說你病得不行了……對不起……」
他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再加上哭哭啼啼的,更是讓人搞不懂。
若是換了以往,慕容遠定然不耐煩至極,甩手走人。可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圭女圭,他竟然、竟然……
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甩開他了。或許,這就是上天對她的彌補?
「你,別怕。」她沙啞著聲音哄道,語氣還有點生硬。
可是慕容安卻感受到了她的心意,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小聲啜泣著問她︰「五皇姐,你真的,不怪我嗎?」
「怪你?」慕容遠好奇,「為什麼要怪你?你是我弟弟啊……」這樣的話,不經意就月兌口而出。
翠微臉上閃過一絲怪異的表情,就連急急走過來的嫻妃,也在听到這句話後,止住了腳步。
五公主她,這是什麼意思?嫻妃心里亂糟糟的,卻又忍不住浮起幾絲雀躍來,可更多的又是擔心!
她的孩子還這麼小,萬一……
然而現實不容她多想,翠微等人已經發現了她,忙福身行禮。
嫻妃來不及多想,立刻收斂了心神,微笑著上前同慕容遠打招呼,然後招手叫常安過來,道︰「你五姐姐身子不好,你別纏著她了,你不是要來看五姐姐的嘛,現在看到了,我們就回去了吧?過幾日等你五姐姐身體大好了,我們再去看她,好不好?」
她心里還是害怕,那一點點的興奮不足以壓過對失敗的恐懼。
慕容遠說了那話之後,本來就很尷尬,听嫻妃這麼一說,忙點頭同意了。嫻妃見狀,長吁了一口氣,同她道了別後,不由分說的拉著常安沿原路返回。
慕容遠心里懨懨的,再也沒有了游園的興致,轉身回宮去了。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幕很平淡且很尷尬的交流,在有心人的眼里,卻成了話柄。
不過是半天的時間,五公主屬意六皇子,已經同嫻妃私下約定了的謠言就在宮里流傳開了。
祈春眼看著事情被傳得越來越夸張,怕一不小心就發展的不可收拾,只得將事情如實稟報了皇後。
「你說的可是真的?」著一身大紅色遍地金錦袍的皇後娘娘目光如炬,聲音里隱隱帶著顫抖。
她十分震驚的看著跟前跪著的祈春,端莊素雅的臉上險些要繃不住表情了!頭上挽著的端莊的發髻因為激烈的動作而松散了些許,透漏了她強子壓抑的驚恐。
「娘娘明鑒,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祈春鎮定的回答,想了想,又道︰「皇上那邊,奴婢差人去問過了,這兩日皇上確實稱病不朝,也不曾召御醫。奴婢本想著,娘娘近幾日舊病纏身,不已操勞,便沒將實情稟報給娘娘。可如今,西宮各宮里,都開始有些動作了……」
皇後聞言,面色大變。
溫潤的瓷杯在她手心里微微的晃蕩著,杯蓋與杯身踫撞,摩擦出的聲音,在這片刻的沉寂里,格外的刺耳。
她似乎發愣了,就連目光都變得茫然,襯著那張有些慘白的臉色,越發的蕭索。
祈春見此,忍不住在心里嘆了一氣,湊近了些低聲說道︰「娘娘,以大局為重。」
皇後茫然的目光似是終于找到了焦點,視線在祈春面上落定。可過了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連連說道︰「你說的對,你說得對!以大局為重,大局為重……」
可她喃喃自語了半天,卻還是這幾句話,沒有半分切入重點的意思。又或者,她根本還沒有明白過來,什麼才是重點。
祈春心下嘆息不已,想著自己還是先去同大皇子殿下商議商議才是正經,便道︰「娘娘,不如,奴婢去把大皇子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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