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顏若無處可發泄的雙手抵擋在君天懿的後背,指甲卻控制不住的向下伸去,雙眼狠狠的盯著自己的手,「不要,我不能傷害你,不能…」就在指甲要觸及到他的時候,司顏若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嗯哼…」君天懿悶聲到,一動不動的任由她發泄著。
直到牙齒發酸了,身上的力氣逐漸的消失,司顏若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雙眼泛著白,一動不動的望著天花板。
君天懿顧不得肩上的傷痕,起身將她扶了起來,「顏若,你沒事吧?」
「趁我還有意識的時候趕緊走吧,我不能傷害你,算我求求你,若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就請你殺了我,也好過讓我殺了你。」眼角流淌著一汪清泉,背部的疼痛已經沒有了知覺,她心中清楚,比這更痛的之後發生的一切。
紅色的木漆,紅色的柱子,映入眼前的都是紅色,紅的讓她無法睜開雙眸來。
「我說過會保護你一輩子的,怎麼能允許你就我之前先離開呢。顏若,你看看我,再堅持一下,大夫快來了。」使勁的搖晃著她的胳膊,她的意識在不斷的渾濁,分辨不出眼前的究竟是何人。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稍稍的動了動身子,流利的童謠出自她的口中。
那是君天懿第一次听她唱歌,甜美的聲音讓他听著呆了,指尖拂過她的眼角接起那滴即將墜落的淚滴,輕輕的用雙唇吸吮著,是苦澀的滋味。
「娘親…娘親…」一手抓著枕頭,無助的叫喊了出來。
深意識中,她仿佛又再次重溫那段被人拋棄的感受,孤零零的站在街頭,車水馬龍卻不是來接她的。人海茫茫,終究找不到她苦思冥想的人。
君天懿無奈的將目光抽離,他該怎麼辦,見著她一驚一乍的,他心中早已不是滋味。
從肩膀處傳來絲絲的疼痛,連帶著血腥的味道,緩緩的涌入他的鼻尖。再這樣下去,她怕是堅持不住了吧。
衣衫上的鮮血卻不是他的,而是來自她的口中。
她不願傷害他,唯獨咬破自己口腔內的鮮肉來提醒著意識。
微微開啟,君天懿還是看到了她的傷痕,「真是傻瓜。」
‘咕嚕’一轉身,司顏若卷起被褥將整個身子死死的纏繞住,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整個人還不住的發抖。
「顏若…」無奈被子的封口被她壓在身子底下,不管他怎麼說都不願意松開絲毫。
「別過來,我又開始發作了…」脖頸往回緊縮著,牙齒也招架不住的在打顫。
他每靠近一分,她便越往後退縮,床架咯咯作響。
咚咚咚…不待他發話,柔兒就拉著大夫強行沖了進來,「主子,大夫來了。」
君天懿趕緊從床上爬了下去,「快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到底中了什麼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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