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的情緒,劇烈的舉動,輕而易舉的觸發了那尚未愈合的傷口。鮮血似一股熱流,吞噬掉紗布的包圍,將它一同染上那妖冶的美麗。
君天懿心疼她,一手撫上她的額頭,另只手握住了她的手,「不會什麼都沒有的,你還有我,只要你願意,那些武功可以重新開始學的…」
寒茹苦笑著,瞥眼看向君天懿,「就這雙手嗎?我怕我連那個重物都不行,不要安慰我了,你越是這樣,我越是難過,我怕成為你的負擔,你的累贅。」手硬是從他的掌中抽離,摔在床榻上。
‘撲哧’一聲,好像是血管爆裂的聲音。
君天懿怒視了眼寒茹,「我不許你自暴自棄。當日為救你,我可以殺掉那個少年,今日我同樣可以為了你,殺掉傷害過你的人。」
「那個少年,你還記得嗎?」寒茹幽幽的念道,這是她第一次用司顏若的身份從他的口中听到他說起風哥哥的事情。
「我們說好要忘記的,你不記得了?」眼眸一下子就化了開來,一池溫暖的春水,隨時都能將她融化了。
寒茹別過頭去,不想被她看見那份她永遠都無法掩飾的悲傷,和對少年的依戀之情。閉上雙眸,她輕啟口齒,「我永遠都無法忘記,他是怎麼死的。」那一場熊熊烈火足足燒了好幾個時辰,她一生的摯愛因此灰飛煙滅。
一顆晶瑩包含著無數委屈和眷戀的淚滴,滑過她的眼角,縱身投入至枕頭中去,只殘留下那淺淺的淚痕。
「他的死和你無關,是我親手造成的。就算他死不瞑目,化為厲鬼要找的人也是我,不是你。」迷離的看著司顏若,這個夢魘到底還要折磨他們到什麼時候。
「他到底是為了我而死,夫君,我想去祭拜他一下可以嗎?」寒茹長吁一口氣,這些天都不曾回去,風哥哥的墳墓應該長滿了野草,這個世上,沒有人再惦記著他了吧。
「他早已被火燒淨,你要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西廂祭拜他一下。」君天懿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那份悲傷,差點讓她忘記了自己此時的身份,差點就月兌口而出。
幸好,君天懿的那番話提醒了他。是他們兩人合謀殺了他的,她不會放過任何傷害過她和風哥哥的人,眼前的他就算再好,那是該死的。
目光逐漸變得銳利起來,好似要把君天懿活吃了一般,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她就徹底的轉換了,盈光脈脈的望著君天懿低垂頷首。
「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足夠了。」捻過她額上的發絲,溫柔的說道,「究竟是誰要傷害你?是不是那個丑奴?」
寒茹瞪大雙眸看向君天懿,心中一番思量︰經過此事她的確能徹底除去司顏若那個眼中釘,只是,她有著不能殺她的理由,那個孩子,恐怕就成了她手中最好的棋子。她動她不得,反倒得保她周全了。
不禁悶聲苦笑了出來,她付出兩雙手,唯一換來的就是他丁點的信任。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想要徹底取代司顏若,她有的時間去模仿,沒了武功,也就只剩下清風堂那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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