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露白,大地上還籠罩著一層水汽,寒茹就早早的起來了。見時辰還早,也不願過早的叫醒君天懿,只好先行收拾自己的妝容。
今天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情了。進宮,這輩子她都沒奢望過能去宮中走上那麼一遭,眼下居然這麼輕易的就能進宮了。
心中的那個激動,更是加快了她手中的動作。
收下之前那張揚高聳的發髻,只是綰了一個較為大方簡單的發髻。將頭發全數收攏在腦後,點綴上幾支珠花,斜插一支較長的流蘇簪。走路的時候,流蘇一步一個擺動,更襯托人的精神。
君天懿稍稍側身,用手撐起腦袋來,看著銅鏡中的寒茹,嘴角微微上揚。
這些日子的她總是著那幾套艷紅色的衣衫,只因是新婚,他也沒過多的詢問。
只因,在他記憶中,她總是喜歡穿那些淡雅的服飾,一時間的轉換,讓他感覺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她,從來都不會撒嬌,笑起來的時候也不會那麼的嫵媚動人。越來越讓他看不真切了,自己枕邊人究竟哪個才是她呢。
看著她重新著上那套素雅的衣衫,恍惚之間,仿佛看了那個亭下彈琴感傷的女子,惹人憐愛。
「顏若…」不經思索便月兌口而出。
手中的簪子也因此而插斜了,對著鏡中的他,莞爾一笑。
「再多睡一會兒吧。」用木梳梳理下松散開來的發絲,打上一層油膏。
君天懿掀開身上的被褥,兩腳一套就將鞋子給穿好了,取過衣衫就往身上套,「你都起來了,我又怎麼能落後呢,你看看你,妝都還沒畫好呢。」手指輕輕抹在她多涂的胭脂上,不忍取笑道,「都成猴子**了。」
寒茹正好拿起的畫筆,被他這麼一說都不好意思繼續畫眉了,抿嘴低頭整個臉都憋的通紅,「你就笑吧,我不理你了…」
「好了,我跟你說笑的。」君天懿收回笑容,扶了扶發髻上的簪子,走到了衣櫃前,「等會兒你換上這件衣衫吧。」
素雅固然適合她,但絕不適合于皇宮。進出者必然要將自己盛裝打扮一番,以示對皇上的無邊敬畏。
寒茹瞥了一眼那套華貴的正服,那件衣裳都放在那里好久了,起先總覺得是用不上的,眼下看來,那大概就是為進宮而特意準備的吧。
輕嘆一口氣,將發髻上的發簪一個個重新取了下來,佩戴上那金光閃閃的簪子,映襯那件衣衫。
林慕澤見到門外的馬車,好奇的湊了上去打听,是誰要出府。
車夫見他是君天懿的身邊人,老老實實的做了個交代,自己是臨時得到命令,說主子要進宮一趟,讓他在天明時等候在府外。
果然,那道聖旨重新將叫了進去。
此次又不知道會發生怎麼樣的事情來,總希望是好的。
天色尚早,林慕澤便不再門外停留。君天懿今日要進宮,最早也得晚上才能回來,這些他不再的時辰,正好可以去清風堂同洛亦寒商討一下,他們該如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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