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請注意你言辭,就算我姐姐一時蒙了心,做錯了事,也輪不到你來羞辱。」蘇瑾月用手巾擦了擦眼淚,站起身義正言辭的訓斥剛才說話的人,這看著好像是在替蘇顏涼說話,怎麼這話越听著越像是蘇顏涼主動****人的。
「是,是,秦夫人教訓的是,是本公子唐突了,言語不當之處,還請夫人多多見諒。」
驕傲,自尊,所有的一切都被一點一點慢慢的碾碎,身上的冷比不上心上的寒,想她蘇顏涼雖任性了一點,但絕沒做過一點傷天害理的事,可老天為何要如此待她,當年一日之間就讓她從天堂墜入地獄,永不翻身,如今日一般百口莫辯,世上還有比這更狠毒的懲罰嗎?
「來人將這賤人關入祠堂,明日浸豬籠。」冰冷的聲音擊破了蘇顏涼的所有希望,這就是自己死心塌地愛著的人啊!當初不顧家人的反對拼命要嫁的人,哈哈……哈哈……突然像瘋魔了一般蘇顏涼大笑了起來,眼淚浸著掌印,辛辣,刺痛。
「眾位,不好意思,今天讓你們看笑話了,三日後回雁樓宴請,還請各位能給我秦某這個面子,以答今日招待不周之處。」
冷,好冷,由內而外身體就像被冰住了一樣,牙齒咯咯的打顫,蘇顏涼雙手抱膝緊緊的將自己縮成一團,****的雙腳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知覺,鮮血在腳上凝固成一片暗紅,月光下意外的刺眼,剛才被下人一路拉扯到祠堂,細女敕的腳心早不知被地上的瓦礫劃出多少傷口。
身體上的傷口再疼也比不上心口上的痛,早在當年被當堂休棄的時候,心口上就被戳了一個洞,只不過現在這個洞越來越大,整顆心都在流血而已。
下唇被咬出了血,指甲扎入了掌心,恨,她好恨,恨蘇家的無情,恨秦澤宇的絕情,恨老天的不公。
祠堂外風吹影動,斑駁的樹影像猙獰的惡獸,揮舞著爪子,想要破窗而入,祠堂的大門被鐵鏈牢牢的鎖住,蘇顏涼自嘲的嗤笑了一聲,自己現在這副模樣,要逃能逃到那里,這世界之大,早沒她蘇顏涼的容身之處了。
回想這一生,雖然娘親早逝,但是姨娘對自己千依百順比自己的親身女兒還要嬌寵,父親更是把她寵得沒邊,再加上皇宮里還有一個當貴妃的姨母,這前半生的生活果真是風光無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己說一別人自不敢說二,下人們更是小心翼翼,勤勤勉勉的伺候著。
可是現在,過去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狼狽,是自己前半生的生活過的太幸福了,老天看不過去了嗎?蘇顏涼仰著頭,看著漆黑一片的屋頂,眼楮里露出了迷茫。
祠堂門上的鐵鎖咯吱一聲響,門被推開,著著一身大紅衣裳的蘇瑾月立在了門口,風舞起她艷紅的裙角,逆著月光看不清她的表情,明明是個嬌弱的人兒,此時渾身卻散發出凌厲的鬼魅氣息。
「瑾月?」蘇顏涼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蘇瑾月沒有應她,反而仰著頭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角度來掃視她,高傲的神情仿佛掃視一個卑微的螻蟻,這種高高在上,將蘇顏涼狠狠踩在腳底的感覺,她想了太久太久了,等了這麼長時間,這一天終于來了。
嘴角噙著嗜血的笑容,踩著月光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蘇顏涼的面前,彎下腰,抬起她的下巴,眼中的恨意洶涌而出,「蘇顏涼,沒有想到吧!你也會有今天。」
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吐出,怨恨凶狠的聲音讓蘇顏涼渾身發 。
「瑾月,你怎麼了?」不明白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甜甜的叫自己姐姐的人兒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蘇顏涼伸出雙手握住她的手,想要她清醒過來,卻被蘇瑾月反手緊緊的攥住。
「蘇顏涼,收起你這副聖母可憐的模樣,你這樣子只會讓我覺得惡心,呵呵……和男人春風一度的感覺如何。」蘇瑾月靠在她耳邊,輕言慢語,如果忽視掉蘇顏涼慘白的臉色,絕對會以為是兩個情深的姐妹在說悄悄話。
「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你剛才的樣子有多yin、蕩,那些個男人眼楮都快看直了,也不枉費我花了那麼多心思給你找來的春風醉。」
陰狠尖利的笑聲好像一劑驚雷,生生的砸在了蘇顏涼的腦袋上,蘇顏涼只覺天旋地轉,渾身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眼淚直接就流了下來。
「你既然都快死了,也不怕你知道真相,劉三痞是我找來的,也是我讓他給你下藥的,姐姐,你知道他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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