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璐兒被顏佳晴扶到了值班室的床上,曹璐兒抬起了手,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感受著從身體里面散發出來的熱度,那種仿佛可以將她灼燒的熱度,她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就像是被掐住了一般,連話都難以說出來,真的是好難受,好難受。
她伸出了另外一只手,輕輕的掐捏著自己的脖子,希望自己的可以好受一點,顏佳晴走到了曹璐兒的面前,將自己手上的杯子遞給了曹璐兒︰「諾,曹老師,這是水,趕緊喝吧。」
曹璐兒接過了杯子,喝了一口,抬起了頭,看了一眼顏佳晴,又翻過了身去,對著顏佳晴說道︰「好了,你去干活吧,這里有我就行了。」
顏佳晴遲疑了一下,不放心的看著曹璐兒,欲言又止,只是曹璐兒那種抗拒的反應,讓她感到非常的棘手,只能三步一回頭的往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連忙快步走了出去,輕輕的關上了門,接著向護士站奔去。
跑到護士站那邊,打開了電腦,找出了程宇天曾經在醫院住院的時候,留下來的資料,找到了他的電話號碼,抓起了一旁的電話,撥了過去。
正在畫室里畫畫的程宇天一早上就一直心神不寧的,拿起畫筆,正要落筆的時候,腦袋里定格的就是那張哭泣的臉龐,抓著畫筆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緊,畫筆在他的手上被深深的捏出了一圈印子。
一旁的唐尤文看到了程宇天這樣子的表現,輕輕的走到了程宇天的面前,伸出了手來,輕輕的拍了拍程宇天的肩膀︰「你還沒有想到究竟要怎麼的下筆嗎?」
「啊?」程宇天被唐尤文那麼一拍,飛往爪窪島的思緒立馬就毀了過來,抬起了頭,伸出了手,輕輕的撓著自己的後腦勺,像是非常歉意的說道︰「真是抱歉,唐老師,你和我說什麼呢?剛剛沒有听到。」
唐尤文不動聲色的在心中白了程宇天一眼,你當然沒有听到,走神都走到非洲去了。他正想要輕輕嘆了口氣,將自己剛才的話再重復一遍的時候,程宇天的手機就立馬響了起來,程宇天往自己的口袋看了看,掏出了手機,看著上面的來電提醒,默默的皺了皺眉眉頭,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略帶著女圭女圭音的女孩子,聲音很熟悉,一時半刻卻想不起來,直到電話那頭的女孩子說道︰「程宇天先生,曹老師生病了,生的很嚴重的病,整個人都快要燒傻了。」他才想起來,原來,那個帶著女圭女圭音的女孩子,就是那個一直都追在曹璐兒身後,跑來跑去的女孩子,略帶著點小白,性格呆萌,卻是一個非常愛撒嬌的女孩子,曹璐兒和她相比,曹璐兒就是那種風華絕代的女王。
等等,好像錯過了什麼。
程宇天立馬就皺著眉頭,疑惑的問道︰「你剛剛說曹璐兒怎麼啦。」
顏佳晴遲疑了一下,心中無限的吐槽,這丫的什麼情況,明明就已經說得那麼明顯了,竟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吐槽歸吐槽,她還是非常好聲好氣的對著程宇天說道︰「程宇天先生,曹老師生病了,生的很嚴重的病,整個人都快要燒傻了。」
程宇天听到了這話,立馬就焦急的站了起來,對著電話那頭說道︰「你等著,我馬上就過來。」一邊說,還一邊往外面跑去,在跑的過程中,還不幸的踢翻了身後的凳子。
但是,等他跑到教室門邊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突然像是觸電一般的,停下了腳步,依靠在了門邊,抬起了手,輕輕的按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面。
他苦笑了一聲,自己真是個傻瓜啊,這究竟是在做什麼啊,難道還真的是要假戲真做了嗎?本來,兩個人就不可能會有任何的交集,如今,是想要用著這樣子的或深或淺的線互相糾纏著嗎?那麼,沒有意義的事情,為什麼,還有一而再,再而三的繼續做下去呢。
這種獻殷勤的事情,還是不要再做了比較好,不是嗎?自己早就為了畫畫,而放棄了那個女人,不是嗎?相見不如不見,這樣子,在離開的時候,至少可以變得灑月兌一點,不是嗎?
他將一直緊緊拽在手上的手機拿到了自己的面前,給自己的哥哥發了個短信。接著就將手機塞回了口袋里,依靠在門上,抬起了頭,看著天空,斑駁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一點點的,雖然很美,卻令人感到無比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