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翻閱了一遍凌子悅留下的記事本,我小心地把這記事本再次用油紙包好,放進了我的兜囊。////
知道了出陣的方法,我大喜過望,被困在這里已經足足有十多個小時的時間了。我的肚子早已經餓的咕咕直叫,若是再不出陣,估計我不被渴死也得被餓死。
見室內再沒有其他物件了,我看了看鎮魂燈,強迫自己放下了把它收入囊中的貪念,然後轉身從房子的門鑽了出去。
我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在這個季節,再過一會天就會亮。
因為害怕再次陷入迷陣與現實的夾層,我趕緊往向宅子的一個大門走去,掛著幻夢鈴大門在西,按照凌子悅所說,只需要在東門震動幻夢鈴,我就可以從這個迷陣走出去了。
可是沒走出多遠,我心里一震,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原本空一人的宅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有幾間房屋亮起了燈火,燈火幽幽,那種感覺就像進入了一個偏僻沒有通電的小山村。這情景若是一個漂泊在路上的旅人見到,說不定還能感到一絲溫暖,可是現在我感到的卻是比的詭異!
這,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這地方不是沒有鑰匙進不來嗎?難道是凌家有人來了?
為防萬一,我再次拉出青釭劍。
這把劍就這點好,不管是對付人還是對付鬼,都是一等一的利器。
我輕輕地走向一間有燈光的房屋,這屋子的戶是那種老式的木格,本來子上應該糊著戶紙的,但是因為時間太久了,那些戶紙早已經腐爛,只剩下橫橫縱縱的木條。
透過戶,我看到在這間屋子里的土炕邊緣坐著一個長發的婦人,此時正坐在油燈前面,接著油燈的光亮正在那縫縫補補。////
油燈的光線昏暗,我站在外,只能看到那婦人的背影。
或許我的窺視引起了那婦人的警覺,毫預兆地,那婦人的頭顱直接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掉個,頓時一張沒有皮膚只剩下白骨的臉孔直接出現在了我的眼底。雖然看不到眼球,但是白骨上黑乎乎的兩個巨大孔洞還是讓我有一種被人緊盯的感覺。
我被眼前的情景大大地嚇了一跳,不自覺後退了兩步。
那臉鬼看了看我倒也沒有出現異常的舉動,跟沒事人,哦,跟沒事鬼一樣把手里的一張臉皮放到自己沒有肉的的頭骨上比了比,又繼續她的縫縫補補去了。
我沒敢繼續看下去,直接給自己身上拍了張隱陽符,便急匆匆地向東門走去。
這院子里用房屋白的迷陣十分高妙,饒是我剛才已經把院里的大致情形模得差不多,我在往外走的時候還是繞了幾次冤枉路,看來不會陣法還真是我的一個缺點啊。
站在東大門前我看著身後依然有燈火閃亮的屋子長長地松了口氣,那里不用看我也知道,都是剛才從木板里逃出的鬼魂。倒不是我不敢面對,只是我鬧不清什麼情況,凌子悅這麼大張旗鼓地在這里搞出這麼大的陣仗,甚至連鎮魂燈和幻夢鈴都留到了這里,這里的鬼物要只是普通的冤魂怨鬼才奇怪,看樣子這里的情形只有我出去後和小青她們研究後才能做出結論了。
我掏出一根桃木釘敲響了幻夢鈴,一聲清脆悅耳的鈴音響後,我只見眼前的空間就像是一灣平靜的水面里被丟進一塊石子,頓時發出了波動的漣漪,隨即,在我的面前就出現了了一個通道。
我不敢稍作遲疑,一個跨步就邁了出去。
只走出了四五步,我的眼前一亮,一片強烈的光線讓我趕緊閉上了眼。待我適應了光線,我發現這里停了四輛車,每輛車的大燈都打開著,把這片迷陣區域照得亮如白晝一般。
還沒等完全看清眼前的一切,我就听到一個熟悉親切的聲音由遠及近,然後我就覺得身子一沉,一個溫軟熟悉的軀體就撞入了我的懷中。耳邊就听到有人聲音里帶著嗚咽︰「葉大哥,你沒事吧?可嚇死我了!」
我輕輕拍著那人的後背,柔聲安慰道︰「沒事,你不是看到了嗎?我好好的呢!」
听到我的安慰,那人卻「嗚」地哭了起來,但抱住我的手臂卻勒得緊了。
感受著那微微顫抖的軀體,我不禁一陣感動,看樣子自我消失之後,小青怕是從來沒有安心過。
我撫著她的秀發,聲音愈發輕柔︰「乖,我真的沒事!」
「咳咳!」旁邊突然傳來兩聲輕咳。然後楊子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們這麼多大電燈泡子在一旁看著,你們倆也不害羞?難道是拍言情劇啊!」
「啊!」小青猛地驚醒過來,忙紅著臉推開了我的身子,退出了幾步。
「咦?」楊子馨突然發出一聲驚疑的呼聲︰「葉帆,你的臉怎麼了?」
「啊?」小青發出了一聲驚叫,想是這時才發覺我臉上的異樣,忙又上前︰「葉大哥,你的臉——」
當時我的臉就火辣辣地紅了,我趕緊岔開話題說︰「沒事,沒事!一點小傷而已。趕緊給我找點吃的,都餓死我了!」
在一輛越野車內,我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盒飯,一邊喝著礦泉水,連著吃進去兩盒飯,我才滿意地打了個飽嗝,我敢打賭,這是我這一輩子吃過的最美味的東西。
楊子馨,小青。馬天亮,劉波幾人都在一旁像看犯人一樣死死地盯著我。
見我酒足飯飽的模樣,小青猶自緊盯著我的臉問我︰「葉大哥,你這臉——」
看樣子我若不是坦白交代是不成了,我只好把進入迷陣之後所遇到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但是有馬天亮和劉波外人在場,我沒有說鎮魂燈的事,只是說那屋子里有一盞油燈自己點燃了。那時候我只想往屋外跑,但是我忘了那屋門只有一米二高了,在當時自己用了全力後撤的情況下,結果我這一米七的個頭整個上半身結結實實地撞到了門上方的牆壁上,結果我就——。
我講完了這段遭遇,楊子馨問我︰「你是說你臉上這傷是自己撞牆撞的?」
「是啊!」我看到楊子馨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異彩。
「你還把自己給撞暈過去了?」
「是啊!」
「哈哈哈哈——」楊子馨指著我的鼻子突然大笑起來,還從自己兜囊里掏出一面鏡子塞給我︰「你看看,你像不像一頭豬啊!」。
可能是受到楊子馨的感染,車廂內頓時都笑彎了腰。
當然,還有一個人是不會笑的,他正在看著鏡子里的影像露出苦澀的神情。
當然,那個人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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