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偉所在的位置我是知道的,是在我們所處方向的西南,先前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用術法處理一截鬼種的肢體。////
但是此時我向那個方向看去,那里卻什麼都沒有。
「沒有用的」,小青說道︰「在鬼種瞞天幻陣里,我們很難看到真實的東西,即便看到了,也不一定完全真實,就像剛才你找到我們看到的情景一樣。「
「這樣啊。」听到小青的話,我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楮,看來這個時候親眼所見的東西也不能相信,現在我只能依靠自己的神識了。
找到了小青三人,我馬上收攝了輸入青釭劍的力量。沒辦法,人的功力再高深,體內的陽氣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止境的利用。而我,滿打滿算,也不過才修煉六七年時間,即便有些奇遇,功力也就在這擺著。要是我再以這種狀態堅持激發煞氣,怕是用不了二十分鐘,我的陽氣就會枯竭,再說,我用神識也是要耗費陽氣的,這點陽氣要是不節省著點用,那時候要是再遇到什麼危險,恐怕就會沒辦法做出相對的舉措。
「走,張大師在這個方向!」我對著西南方向一指,然後就領著小青和楊子馨往那邊走。
「葉帆,你是怎麼知道張大師在那里的?」楊子馨對我這麼肯定張開偉去向有些不明白。
「啊,我剛才在這個方向看到張大師在那封印鬼種肢體了,他不見的時間也就是和你們前腳跟後腳的,所以我判斷他應該還在那個方向,只是我們被幻陣迷惑看不到罷了。」我隨便找了個借口。
強敵在側,我當然不可能泄露自己的底牌。
在我的神識之中,張開偉卻是還在剛才他發現鬼種肢體的地方,只不過這鬼種瞞天的幻陣實在是有些變態,剛才那種神識一掃如親眼所見的情況卻是不在了,我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覺到張開偉的狀態,細節卻搞不清楚,若不是我知道方才張開偉在那,恐怕我也是不會那麼容易發現他的。
雖然在煞氣的刺激下,我們眼前看到的基本恢復了先前老宅子的模樣。但是若是細看,卻能發現老宅子里的空氣有點像夏天溫度高時,有點微微的扭曲,我知道這是幻陣的效果。
我們一邊緩慢地往張開偉那邊靠攏,我一邊詢問小青︰「剛才你們怎麼這麼就被幻陣給迷惑了,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懷疑?「
沒等小青說話,楊子馨卻搶先答道︰「剛開始我們當然也知道進入了幻境,可是不知怎的,那天測試幻夢鈴的情景越來越清晰,而以後的經歷卻越來越模糊,到最後,就只剩下測試幻夢鈴的記憶了。「
「我也是這樣!「小青點頭。
听她倆這麼說,我心里不覺有些緊張,看向四周加謹慎。剛才我進入幻境,也是進入和她們一樣的場景,以我們三個人的能力都能同時著道,那麼下一刻,誰敢保證我們能不能面臨可怖的場景?
「對了,蕊蕊剛才看到了什麼?「楊子馨突然轉頭問趴到小青背上的葉蕊。
听到楊子馨的聲音,我也把目光看向葉蕊,剛才在幻境中,小青把背上的葉蕊當成了背包,葉蕊不會也是把自己當成背包吧。
葉蕊小嘴一嘟,一臉很不滿意的模樣,說道︰「剛才青姐姐把我扔到地上,把我屁屁摔得好疼,然後你們倆就在那很奇怪的比比劃劃的,我喊你們也不理我,我害怕大壞蛋來捉我,我就躲起來了。「
竟然沒有看到和我們相同的幻境,是葉蕊本身的關系,還是邪修有意把她排除呢?
向前走出二十多米的樣子,我神識向前掃了一下,令我驚訝的是張開偉竟然已經不在我們的前方了,而是出現在偏離我們大約四十度的位置,但奇怪的是,張開偉在我的神識中還是保持著我剛才發現他時的姿勢,似乎連動都沒有動過。
遁術?
難道張開偉都有這麼大的功力了?若是張開偉這麼厲害,不用我們搭救,怕是自己也能逃月兌出幻陣的範圍吧。
遁術也是傳說中仙術的一種,功力高深者據說可以在某個區域打破空間的障礙,進行小範圍的傳送,但是絕不是小說中那種瞬間飛出千百里的夸張效果,能有個幾十米就是了不得的能力了。不就即便如此,也可以稱為陸地神仙了。
可是我神識在張開偉周圍轉了一圈後,我又馬上否定了這個看法,張開偉周圍的建築和先前沒什麼不同,根本還是在原地沒有動啊。
知道了這個結論,我一愣,頓時就停止了腳步。
「怎麼了,葉大哥?」
我看了看前方,腦子一轉,當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我們被幻陣給迷惑了,雖然看著是往前走,實際上在轉圈。」
「真的嗎?」楊子馨向旁邊看了半天,疑惑地說道︰「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我說︰「我能感覺到張大師的法力波動,肯定不是我們前方了,但是我又沒感覺到他在移動,那肯定是我們走的路徑發生偏移,所以我認為我們是在轉圈。」
「葉大哥,你對氣機感覺真靈敏啊。」小青倒是不懷疑我在睜眼楮說瞎話。
隨著我們接近,張開偉在我的腦海中愈發地清晰起來,在走出二十米之後,他的情形就和在我眼前沒什麼兩樣了,但是「看「到的情況卻讓我差點驚呼出聲。
張開偉現在看起來十分的危險,雖然他在自己身體四周做了防護符陣,但是符陣的光芒卻十分的黯淡,似乎隨時都可能破裂。而他卻只是禁閉雙目雙手掐決盤腿坐在符陣中間,絲毫不顧及符陣的變化。
在符陣前四米左右的地方,一個長了七八條小腿的嬰孩頭顱正面對著張開偉,正是那鬼種的頭顱,此時那鬼種頭顱正以一種十分恐怖怪異的姿態一點點的,很有規律的移動。
我顧不上算計使用神識的消耗,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張開偉那邊,尤其是那個鬼種的頭顱。
因為神識的查看不存在什麼視覺死角,所以我「看」得十分的清楚,和先前見到的那截鬼種手臂不同,這鬼種頭顱竟然沒有眼楮的存在,在原來眼楮的位置怪異的長出了一雙女敕白的小手,這小手和血肉模糊的頭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上去十分的扎眼。
而這雙小手也沒閑著,此時這雙手的中指和名指正插在嘴上邊的一個血窟窿里用力像兩邊撕扯,那個血窟窿正是原本鼻子位置,隨著小手的撕扯,一滴一滴的暗紅色血液從窟窿里流出,然後滴到了從那張小嘴吐出的舌尖上,那小舌頭每接到一滴血,就會在地上舌忝一下,怪異得可名狀。
這是——
剛開始我看到這一幕雖然有些震驚,但是多的卻是感到有些惡心,可是當我的神識落到了鬼種頭顱前面的地面時,我確是再也法保持鎮定,心髒嚇得幾乎要從胸腔蹦出來。
「走,張大師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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