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雲袖眉也一晚上沒睡,倒是雲袖心早早的就睡了,人家秀恩愛跟自己關系不大,早早睡眠才是王道。
等雲袖心醒來,時間還很早。平常她是不早起的,只有有事情的時候才會早起,這次卻想看熱鬧。好吧,昨晚早睡是因為沒熱鬧可看。
雲袖心起床就發現雲袖眉早已穿戴整齊坐在梳妝鏡前發呆。雲袖眉身上穿著粉紅色的新衣,頭上比平常多出一支珍珠銀釵,臉上精心擦上了胭脂,一看就是特意打扮過的。
「姐,這麼早就起來準備?」雲袖心打招呼。
「不早了,你不再睡一會了?」雲袖眉尷尬的回答。
「你都說不早了,我還睡什麼啊。」雲袖心回答。
「不睡正好,陪我去燒餅鋪。」雲袖眉說。
「不去,你倆約會,我去干什麼?當大棒槌麼?」雲袖心拒絕。
「我以為你起這麼早為了跟著一起去呢。」雲袖眉奇怪的看著她這個平常最愛湊熱鬧的妹妹。
「我還睡再睡一會好了。」雲袖心心虛的說。其實她的目的是偷偷跟蹤,要是自己光明正大去,他倆還有什麼好談的。
雲袖心裝睡,其實一直注意雲袖眉,只要她一離開,雲袖心就會偷偷跟上。可是雲袖眉卻只是嘆息一聲,繼續對著鏡子發呆。
時間流動,不知不覺到了巳時,雲袖眉還是沒有來。茶已經被楚風行喝了三壺。
雲袖心在床上等了半天,她姐竟然還沒走,難道要給楚風行來個下馬威,告訴他女人遲到是天經地義的事,以後會經常發生的。雲袖心腦袋里頓時幻想起楚風行被她姐訓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偷笑起來。
巳時五刻,雲袖眉終于下定了決心朝外走去,誰料竟然踫到雲夫人。雲夫人畢竟是過來人,看見雲袖眉的打扮就明白了。
「跟我來。」雲夫人說。
雲袖心估計雲袖眉已經走遠,連忙穿上衣服朝燒餅鋪走去,知道目標地點好辦事。
雲袖心到達燒餅鋪附近不遠處的一個小攤旁藏著,只要稍微探頭,燒餅鋪內的光景就會盡收眼底,而且街上人來人往的人多,比較不引人注意。
雲袖心探頭看楚風行在干什麼,發現楚風行在喝茶,還邊喝邊笑。笑什麼?雲袖心疑惑,難道是因為她老姐沒來打擊傻了。
楚風行和雲袖心從巳時等到午時,從午時等到未時,可是雲袖眉還是不見來。這時,楚風行好像坐不住了,起身離開燒餅鋪。
雲袖心看見楚風行離開,以為他堅持不住了,誰料楚風行竟朝她這邊走來。她忽然想起這是回客棧必經之路,于是她連忙縮回頭,找了個人堆擠進去。剛擠到人群中的一半,就被某人提著後衣褂提出去了。
「風行哥哥」雲袖心諂媚的笑。
「你姐呢?」楚風行把雲袖心放地上問。
「我也不知道。」雲袖心說,「難道你被我姐放鴿子了?」
「不可能,要是她不來的話,你會陪我在這傻等?她一定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楚風行反駁道。
「你早就知道我來了?」雲袖心問。
「你剛來我就知道了。」楚風行回答。畢竟他的心思都在人群里,想發現雲袖心不難。
「風行哥哥你好矛盾啊。」雲袖心忽然說。
「哪里矛盾?」楚風行奇怪的問,畢竟自己說的話都很合理。
「風行哥哥給人的感覺是比較懦弱的,可是有時候我又覺得你好像什麼都掌握住似的。反正很奇怪。」雲袖心啃著手指思考。
楚風行吃了一驚,他向來比較自負,只是隱藏的很好,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能感覺出來。
「風行哥哥,我嚴重懷疑你扮豬吃老虎,可是這里並沒有老虎,所以……」雲袖心繼續猜測。
「所以怎麼了?」楚風行好奇雲袖心還能猜出什麼來。
「所以……」雲袖心狡黠的一笑說,「所以風行哥哥只是喜歡扮豬。」
正在認真听的楚風行滿腦門黑線,我是高估了你呢?還是高估了你?還是高估了你?
「你回去看看你姐到底怎麼了。」楚風行忽視雲袖心的怪異邏輯說。
「那你呢?」雲袖心問。
「我繼續等,萬一她來了找不到我就不好了。」楚風行回答。
「好吧。」雲袖心說,「萬一你真被放鴿子了,記得一定要想開,生命畢竟如此美好。」
踫!雲袖心腦門被敲了一下。
「還不快去。」楚風行佯怒道。
「失戀的人真可怕。」雲袖心嘟囔了一句後撒開腳丫子狂奔。
雲袖眉已經回到自己屋,躺在床上腦袋里不斷回放雲夫人說過的話︰「武林世家注定競爭激烈,你跟著只會受苦。」「江湖畢竟是不正規的,沒準朝廷就和它開戰了,你怎麼辦?」「別執迷不悟了。」「就算是安墨也比他強,我倒寧願你嫁給安墨。」
「啊啊啊!」雲袖眉抱著腦袋大叫。
「怎麼了姐?鬼哭狼嚎的。」正巧雲袖心回來,听見雲袖眉大叫,調侃道。
「娘不讓我見風行哥哥。」雲袖眉起身坐下,低著頭靠在兩膝上。
「不讓見,就偷偷地見啊。」雲袖心吃著被窩里的餅干說。
「那不好吧?」雲袖眉說。
「沒什麼不好,愛就要勇敢的往前沖。」雲袖心做了個沖刺的表情。
「我還是覺得不好。」雲袖眉說。
「我覺得不是娘讓不讓見,而是你自己想不想見。」雲袖心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
「可能是吧。」雲袖眉又躺下了。
「為什麼不想見呢?姐,你猶豫的原因是什麼?我看的出來你是喜歡風行哥哥的。」雲袖心問。
「我也不知道,讓我靜靜吧。」雲袖眉說罷就把頭蒙進被子里。
雲袖心無奈的搖了搖頭,識趣的離開了。
楚風行在燒餅攤喝茶,燒餅攤老板看不過去了,過去勸說︰「年輕人,事情總會過去的,俗話說舉杯喝茶人更愁,你已經喝了六七壺了,再喝下去會愁死的。」
楚風行不為所動,還是繼續喝。眼楮一直沒離開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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