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同拉著行李來到自家大樓的電梯旁,沈星按了上行按鈕,說︰「我上去了,你回吧,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好累,我明天上午來,然後去希希學校說退學的事。」
凌亦飛「哦」了聲,仍站在原地沒動身,有話要說的樣子。
沈星心里明白,他是不甘心就這麼回家,但自己在原則問題上絕不會重蹈覆轍,再次背叛丈夫。
電梯下來了,門徐徐打開,終于要擺月兌他的糾纏,沈星朝他嫣然一笑,拖著箱子進了電梯內。
門關至一半,凌亦飛猛然伸手擋住,矯健地擠了進來,門又自動關上。
「告訴你別送上去了。」沈星正要按上行按紐,手被凌亦飛握住,電梯關著門停在底樓,狹小的空間一片肅然,仿佛與世隔絕。她頓時感覺情況不妙,呵斥道︰「你這是干什麼?」
凌亦飛沒有理會,目光****地逼向她慢慢靠過去,沈星害怕的後退,緊緊抓住他伸出的手腕,與之對抗,一邊軟軟的勸說︰「別這樣亦飛,你這人怎麼勸不動啊,回去吧。」
「就一下,就一下。」凌亦飛急促的喘氣聲,像一頭公牛面對斗牛士的紅布,正蓄勢待發。
「不行,我不能再背叛我丈夫了,請你原諒,請你原諒……」沈星苦苦的哀求,她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嘶啞,一聲比一聲弱。
這種求饒對凌亦飛非但起不了作用,簡直就是在釋放他的原始野性,他乘勢單手控制住沈星無力的雙臂壓在牆壁上,騰出另只手伸向她的短裙,撕破她的連褲絲襪。
「不許這樣!」沈星掙扎著。
凌亦飛的手輕松的滑入她****的深淵。
沈星像中彈一般痙攣了幾下,然後放棄了無謂的反抗,渾身酥軟地伴隨著語無倫次的****,慢慢往下沉。
就在這時,電梯門突然打開,走進一個剛剛中班下班的小伙子,見狀大吃一驚,進退兩難間,門自動合上,凌亦飛慌忙用自己身體擋住半luo的沈星,電梯緩緩上行。
這小伙子住在沈星母親家隔壁,認識他們倆,電梯到十八樓層停下,小伙子默默走了出去,沈星猛然推開凌亦飛拉著行李箱往外沖,被他抓住手臂掐在電梯門上,沈星憤怒的揮起另只手一個巴掌狠狠扇了過去,在凌亦飛捂臉楞了下的工夫,她抽身出了電梯,門重新關上。
凌亦飛再次打開正要沖出去,見那個小伙子在自己家門口望著他們,只得放棄又縮了回去,悻悻的下樓。
沈星整理了下頭發和衣服,羞怯的朝小伙子笑了笑,按自家門鈴。
回到家,沈星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剛才雖然是被強迫,但她的生理還是背叛了自己心理上的抗拒,不過她還是慶幸,如果沒有隔壁鄰居突然出現,也許自己會不自不覺的屈服。
王建萍中班下班回到宿舍,今天她作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請一周假回老家成都,謊稱母親生病要去照顧幾日。她雖然覺得這樣說對母親很不孝,可是她所謂的懷孕已經快十周了,按理肚子里的胎兒也漸漸成型,時間一到肚子隆不起來就要穿幫。
她考慮過許多解月兌的辦法,比如像她同事那樣患重感冒,怕影響胎兒發育于是就墮胎了,但後來覺得不可行,人家是貨真價實的生病和人流,有癥狀和病歷記錄,再說,如果凌亦飛的母親事後讓她搬去住照顧她,什麼證明也拿不出來,很容易露餡,後果很嚴重。
最後她不得不狠下心決定暫時回趟成都,她的如意算盤是,母親生病她回去照顧,由于過于勞累,自己不幸流產,合情合理。
假已經請好,事不宜遲準備明天就走,便迫不及待打電話給凌亦飛。
打過去時,凌亦飛還在馬路上閑逛攔不到出租車,得知情況後安慰了幾句,又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她老人家是我岳母嘛。」
王建萍連忙道︰「不用不用,你明天上午陪我去火車站買票,媽也不是什麼大病,你好好賺錢,今年我們還要辦婚禮呢。」
凌亦飛其實也是出于客氣,既然不讓去也就不再堅持,兩人約好明天一早在她宿舍門口等候。
第二天凌亦飛是日班,六點多起來吃早飯時,見父親和兒子都已起床,好奇地問︰「希希,你今天怎麼那麼早?」
希希回答︰「馬上要中考,學校開了早習班。」
凌亦飛突然想起他媽昨天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們,反正上午她會來,也懶的再提她,昨天挨的耳光睡過覺後還有火辣辣的疼,于是淡淡地說了句︰「考不考無所謂,馬上要讓你退學了。」
希希眼楮吧嗒吧嗒望著自己父親發呆,凌中興在旁邊以為兒子的話是在諷刺希希成績差,不滿地對他說︰「你就沒正經話?」
「哈哈,對,我不正經。」凌亦飛吃完早飯,碗一推站起身說,「我要上班去了,我說的是不是正經話,你們一會你就知道了。」說完叼著煙出門了,留下這句讓凌中興模不著頭腦的話。
凌中興催希希︰「快吃,時間要到了,你爸就是這樣,不教你讀書還說泄氣話。」
希希有些聯想,問︰「爺爺,我什麼時候去留學啊?」
凌中興隨口回答說︰「這要問你媽。」
希希低頭沉思著,自媽媽走後,他在自己房間里的年歷上做了記號,時常望著它走神。有很多事情他不理解,媽媽在國外上班,可是過年怎麼就打個電話而不回家呢?細心的他還發現,在家里找不到媽媽的相片和留下的物件,仿佛他根本就沒有媽媽一樣。他依稀記得小學時,人家不是爸爸就是媽媽在學校門口接送,而自己是爺爺,連開家長會也如此,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上次媽媽回來並沒有住在家里,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突然問︰「媽媽走了三個多月了吧?怎麼還不回來?還要等十年嗎?」
希希一連串的問題讓凌中興無法回答,其實他現在心里很矛盾,既盼她馬上出現在自己面前,又隱隱感覺只要她再回來,就意味著要帶希希離開家了。回想他這一生,兩次婚姻破裂,兩個女人離他而去,第三個女人是沈星,雖然這本來就不應該是他的,可是命運既然將他們聯系在一起,又無情的以若即若離的方式失去,實在太殘忍。
不僅如此,平時他早鍛煉時,當與人聊起家常,人家不知情,都羨慕他有兒有女好福氣,可是他內心的孤單有誰知曉?兒子只顧自己根本不關心父親,女兒更是十四年未來看望,唯一的寄托是希希,現在也將遠渡日本去留學,想到這些煩惱事,他無比的惆悵。
前幾天他委托蘇州老家的弟弟幫他物色一處墓地,已經有了眉目,讓他盡快去簽購置合同,他想讓兒子開車送他去,可是他去蘇州希希每天的早晚兩頓飯誰給他做?去跟兒子商量對付幾天,他卻說︰「你身體好端端的買什麼墳墓觸自己霉頭?還是先管活人的事情吧。」
希希上課去了,凌中興收拾完有點疲倦,躺在沙發上小睡,想起蘇州家鄉的那塊靜靜等候他去購置的墓地,他掐指一算,還有三天就是五月一日勞動節,長長嘆了口氣,他因為要照顧希希,有十四年沒有去過了,那年同兒媳婦發生的往事霎時浮現在眼前,十四年的光陰是如此的漫長,卻又像只過了一夜,延續著昨日的傷痛讓他獨自一人在品嘗,他不禁喃喃自語在心里喊著沈星的名字……
門鈴突然驟響,驚醒淺睡中的凌中興,以為是兒子回來拿煙忘記帶鑰匙,這是經常發生的事,很不情願地從沙發上爬起,一路埋怨道︰「不知道照顧我,還要折騰人,作孽呀!」
他一拉門看也不看的準備回沙發繼續睡覺,身後傳來一聲︰「爸!」
「啊?」他猛然停住,這不是剛才自己在心中呼喚的女人嗎?他回頭,沈星燦爛的笑容像夏天一般的灼熱,真的是她不是在夢里,是來帶希希走的嗎?想到這他眼楮一黑身體向前倒,沈星箭步過去就去接,腳底站立不穩滑倒,他笨重的身體如一座大山傾覆,重重壓在她的身上,推也推不開。
凌中興是高血壓,最近查出來的病,此時他頭暈乏力,意識還是清晰的,見如此情景努力支撐起來,沈星地上爬起將他扶到沙發上平躺下問︰「爸,您怎麼了,現在好點了嗎?」
凌中興輕輕擺擺手有氣無力地道︰「沒關系一會就正常,我這是高血壓,剛查出來的。」說完又想起剛才的尷尬,說,「真不好意思啊,壓疼你了嗎?」
沈星這才覺得胸部似乎隱隱的有些痛,害羞地轉身模了模,不是很嚴重,笑著自嘲道︰「有一點點,但問題不大,我人胖,嘿嘿。」
凌中興也風趣地說︰「你沒事就好,我老了,壓壞你就糟糕了。」
「別說話,躺會休息休息,要不我扶您回房間睡覺?」
「也好也好,你看我這病呀,說來說就來。」凌中興勉強站起,冷不丁問,「你這次來是帶希希走的吧?」
沈星不想刺激他,婉言安慰道︰「沒那麼快,我這次來主要是陪他讀書的。」
「他讀書要你陪?」
「我指的是留學課程,等晚上他們回來了再說吧,您現在什麼也別去想。」
「那你不走?」
「不走,今天晚飯我來燒,你安心睡覺吧。」
「你今天晚上……」凌中興有些緊張,莫非她這次打算住在這家里?他很矛盾,既不想她離開這里,又不希望看到她跟凌亦飛這對舊夫妻重溫舊夢。
沈星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解釋︰「我晚飯吃過後就帶兒子去媽那,希希申請的那所日本學校來通知了,說兩個月後他們要進行留學生入學考試,那家中介公司為此開設了補習班,所以我想馬上讓希希退學,集中精力補日語。」
「那希希在自己家不能補習嗎?」
「當然可以的,不過我還想每天晚上給他加課,在這我來來回回不方便的。」
凌中興明白過來,沈星沒有住在這里的意思,不會再跟凌亦飛****,一瞬間,仿佛有種釋然感,在他的潛意識中,沈星是那麼的完美和神聖不可侵犯,所以他不想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與其他男人有任何不軌之舉。
「哦,哦。」他應了幾聲不再問了,沈星去攙扶他,連忙擺手說,「我自己行自己行,先上趟廁所。」
沈星還是將他扶到衛生間門口,推開門,慢慢的放開他自己進去,然後關上門,在外面等候。
等了兩三分鐘,還沒听見他入廁的聲音,又等了會還不見動靜,慢慢推開門往里瞧,嚇得她魂飛魄散。
凌中興癱軟在地上,手哆嗦著握著小便的東西吃力的往褲子里塞的意思。沈星意識到出事了,沖進去用力將他抱起,慢慢往他房間的床上送。
凌中興腦子半昏半醒的狀態,嘴里不清楚在說些什麼。
把他送到床上,沈星覺得不能再耽誤了,便問︰「爸,我送您去醫院,您的保健醫院還是瑞金嗎?」
凌中興點點頭,手指床頭櫃,沈星打開抽屜取出病歷卡,上面有電話號碼,急忙叫了瑞金醫院的救護車,然後打電話告訴凌亦飛。
此時的他和王建萍在火車站的候車室里,剛剛買了去成都的票,正在叮囑她小心胎兒,注意飲食等等的話,接到沈星的電話,臉立刻鐵青,火速趕往瑞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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