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直勾勾盯著鸞秋,似乎要收去她魂般攝魄眸子閃轉,只手別于背後,偉岸不凡的身軀,手中提著一黑乎乎包裹,鸞秋定了定楮,心中不寒而栗︰布包裹上居然還滴著血,雪地上點點紅印。
只見眼前女子,青襖外裙,內加白底擺裙,頭釵剔透玲瓏步搖,眉間紫流蘇髻,左右倆絲余發使得她更令人動容。
「你!什什麼人!?膽敢如此直視公主!還盜取宮中之物,不要腦腦袋了麼!?」小瀾見男子一股冰冷中煞氣逼人,氣勢凜然如風,雖膽顫,依然忠心護主般攔在鸞秋跟前,厲聲呵斥。
「你指的是這東西?」男子見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問。隨著踏下石階,腳底發出「滋滋」之聲,讓鸞秋心中愈加恐慌,而他身上發出的是無盡寒氣與霸決光芒。
平日里,由于父皇寵愛,有種天不怕地不怕之膽,如今,面前的男子讓她感到平生最難以言喻的緊張後怕。
驀地,男子竟抓起鸞秋縴細玉手,瞧了瞧,更松開後一把攬過她無骨腰肢,貼近她天資之顏,聞了聞,眯起眼不屑中冒出冷冰冰之言︰
「哼~~!公主?」男子如霜之聲笑了笑,回蕩在鸞秋耳際的音線冰冷卻澈耳動听,簡傲絕俗又不以為然,便飛身躍起消失于梅海之中。
鸞秋似被下了定身咒般,根生于雪地上,心中又惱又氣又挫敗感接踵而來。
「公…公主,他拿…拿的…那滴…著的是血麼?」小瀾早已嚇的抽搐又語無倫次,半響才發現鸞秋一動不動望著男子離開方向,柳葉彎眉卻擠成一團,目中噴火。
「公主,公主,您…您怎麼了?!」小瀾淚眼婆娑起來。惶恐呼喊,心中只道別是公主給嚇傻了吧?
卻不想小瀾這一驚叫,把宮中侍衛引來。領頭將軍白色甲冑威武透著幾分翩翩雅氣,菱角分明的五官見到鸞秋安然無恙找到,似滿臉欣喜又壓制著自己內心不外露,冷靜果斷的率領一隊人馬跪拜下去。
「末將等叩見公主殿下!公主,皇上萬分焦慮,請速速回‘宇霄殿’覲見」將軍只手撐著地上行禮,聲音洪亮,頗有威嚴。
鸞秋依舊默不作聲,一臉不悅死死盯著眼前將軍,屹立如假石,雪花掉落長睫毛之上,被她怒火之眸化開,似淚流下雙頰,小瀾亦緊張的使勁搖搖鸞秋,小五官幾乎移位。
「泰將軍,你可真本事!本殿下三番兩次出逃,都在最後關頭被你給拿住,又不知父皇如何賞賜于你了是不是?!哼!你是助紂為虐,為非作歹,邀功請賞,而不折手段,泯滅人性,不知同情,糊涂效命,呆板愚忠!居心不良!還有…」鸞秋將滿腔怨氣似乎都發泄在了泰漠桑身上,一口氣 里啪啦道完,簡直想字字如重錘砸死他,雙手叉腰,第一次呈現無比刁蠻之態。令旁邊的小瀾都難以置信目瞪口呆。
「公主如何罵末將都可以,只是皇上已然再次氣倒,請隨末將回去,以讓皇後與皇上安心」泰將軍面不改色,恭謹回答,或許還樂于听到鸞秋鶯鶯柔聲大罵。此舉令鸞秋跺腳無可奈何,左右晃了晃,見侍衛軍將自己環環圍著,不得不屈從,朝泰將軍白了下眼,快步往回走,小瀾撇了撇嘴跟隨,鸞秋暗自懊惱著第五次逃婚仍舊失敗。她或許想不到的是,方才那個神秘冷漠的男子,深眸並未離遠,站于高樹中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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