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領餃御園綻,勃勃生機緩緩沖擊余雪,換之明媚第一道春陽,宮中流光溢彩,宮人忙忙碌碌,惶恐伺候著每一處殿閣。侍奉于皇後生辰亦是齊國迎春盛事之大儀,舉國上下歡騰,祈盼戰爭鐵馬之腳步莫再逼近。
「父皇…您來了」鸞秋渾身酸疼,朦朧眼瞼真開,就看到齊王憂心忡忡盯著自己,並給自己擦拭汗珠,忙起身行禮道。
「秋兒,別動,好好歇息,你說你怎的這般不小心,如此嚴重風寒,還夤夜星晨走動外頭,父皇甚是擔心吶!」齊王扶住鸞秋躺下,邊蓋上被褥邊慈和婉斥道。鸞秋只覺鼻尖一陣酸熱,淚眸一涌而出,齊王膝下僅一太子倆公主,疼愛鸞秋超過所有人,這是鸞秋唯一最欣慰亦是無論皇後與鳳瑤如何偏見與她,她都有期望開心下去之緣由。
「謝父皇垂愛,兒臣銘記,以後定不讓您再操心!」鸞秋哽咽著淺笑回答。
「為何哭,是否哪里不舒服?嗯,燒已然退了,該無大礙」齊王見鸞秋如此激動,忙模了模她額頭思索著道罷,柔聲輕笑。
「皇上,皇後請您回宮一趟,商量明夜春夕之事」門外內侍細聲尖語稟報著。齊王朝他擺擺手,又轉過頭盯著鸞秋噓寒問暖,準備給她親自喂湯藥。
「父皇,兒臣不妨事,您快去吧,莫讓母後等急了」鸞秋生怕因自己而惹得于皇後更加厭惡自己便忙催促道。
「好,你好好歇著,父皇稍後再來看你」齊王背手出屋,又鄭重囑咐小瀾等人一番才快步離去。鸞秋心中寬慰不少,只是皇後為何總對自己如此忌諱的疑惑又添一層。
月上枝梢,影離紛擾,澄輝襯皇廷,披紅綢,掛彩雕,棟梁畫柱上,掛起旋轉燭火,宣弘殿前白玉欄,紅毯鋪砌大青石之絢爛舞台已載歌載舞,九環形坐席上人滿為患,觥籌交錯,皆是官宦皇親國戚,一派歡聲笑語,寒暄敷衍。
大殿上坐著赤龍皇袍的齊王,博愛慈祥笑容滿面,舉杯邀臣。以及端莊絳紫金絲繡大紅荷葉逶迤長擺裙的皇後,嘴角掛著淺笑亦掛著肅穆,似這個生辰與天同慶不太合心意,首席一側坐著年幼太子,百無聊賴托這下巴,怔怔觀之,一旁坐著倆公主及一干妃嬪,千姿百態,嬌媚四射,各懷心思。往下便是衛衷為首之重臣,殿內比殿外更加奢華璀璨,銀河飾頂,玉石墊地,中央壘砌一塊數十寸之階梯園台,四周瓖碧琉璃,只為台中表演著更為賞心悅目。
「秋兒,你不是欲獻舞慶賀母後生辰麼?」齊王想拉攏鸞秋與皇後關系,也知鸞秋舞姿卓卓,便當著滿朝文武之面,給鸞秋台階。
「是,父皇,兒臣願母後永駐風華,天下共贊」鸞秋雖身體剛轉好,但仍不免有些虛弱,為不讓齊王擔憂才故作平日之安康態容。鳳瑤一听,立即臉上蕩起不快神色,很快亦轉變為得意之狡詐冷笑。
輕樂悠揚,天籟乍泄,一襲白紗率先飄蕩而出,隨之是柳腰旋步,桃瓣粉頰,顰笑間曲調高漲,腳尖騰空,縴縴玉手拋收自如,頷首彎腰,青絲繞梁,天降仙姿伴隨滿天花絮,似月兌俗凝眸若隱若現,勝過白鵝展翅,幽蘭暗香。盈動翻躍六六環後,鸞秋體力幾乎耗盡而猛然墜下,險些屹立不穩,支撐著下台後,小瀾忙扶她坐下擦拭汗珠,鳳瑤抿嘴偷笑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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