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難化涼,淅瀝與花在,金鑾悲戚梗,破碎亦溫柔。滴答止下,杜鵑更嬌媚動人,絡影孤冷,鸞秋環顧殿內,棟梁掉漆,帳幔破舊,正中卻擺放整齊桌椅,自己身處宣妃臥榻,干淨被褥上還有縫補痕跡,窗紙掉落,昏黃一米透亮下,放著織錦木架,上面掛著鵝黃白布。
「被冤以毒害人,大逆不道,母後下旨杖責…」鸞秋簡短回答了宣妃一再之疑惑。
「她可真下得去狠手,也難怪…當年你…」宣妃一時情急,為鸞秋不平,欲言又止。
「娘娘何意?您是否知曉什麼?莫非,您明白母後為何痛恨我?」鸞秋自小自今都想弄明白為何生身母後如此厭惡自己?看宣妃臉色,似乎知曉一二,忙急迫抓住她手腕詢問,激動下猛咳了幾聲。
「別急,唉!只怪權勢後位太誘人,原來真的可以為之罔顧骨肉之情」宣妃遲疑中感慨萬分,為難該不該告之鸞秋,那樣會使她對皇後更加失望更加對渴望親情落寞,可鸞秋逼人澈眸令人不忍隱瞞。
「您是說我母後這麼對我是因為權勢,不,她如今早鳳傾天下,何況,與我風馬牛不相及!」
鸞秋猛搖頭,淚滴落頰,肯定回答。
「十六年前,我剛剛入宮,皇上寵愛,你母後熱切盼望能生下太子奠定位置,更博皇上寵愛,可是,我听聞,她生下你之後,卻因為難產及感染,往後再無法有孕,因此她認為你是災星降落她身上,更听出卦象之說,與你命中相克,才厭惡與你,無視了骨肉之情。皇上雖喜愛你,可皇位繼承無人,便冷落了你母後,六年後我就有了昭兒,晉升宣妃,群芳妒之,眾矢之的,聯合你母後暗自處處為難與我,為奪後位,而千方百計誣陷與我,加之朝臣支持,終于得逞…」宣妃舉步窗前,似在回憶一段不堪往事,痛入骨髓。鸞秋看到一行金光閃爍,自己更五髒六腑俱損,如雷轟頂,她曾大膽猜想,莫不是自己非皇後骨肉,卻不願相信,她真是為掌權奪寵,前程黯淡而把所有罪過歸咎自己身上。不由得失望透頂,對深宮帝家沒了期盼。
鸞秋突然想到天真郁郁的昭兒,皇後這般陰沉,會讓他有好果子嗎?他可是父皇唯一繼承骨血。且曾有一段可怕傳聞,皇後準備領養于王爺之子,她只當無稽之事可…,想到此,忙拖著沉重病體起身就奔走門外。
「鸞秋公主,你先歇息一夜再走吧,沒人送你,這出了冷宮,著風更不得了」宣妃忙趕上前扶住她關切道。鸞秋不忍告之她所知,只是淺笑致謝,仍舊快步回鸞台殿,留下宣妃無盡憂思與揪心。
「公主,您可回來了,皇上命御醫一直守候鸞台殿,還派人四下尋找您」一踏入殿中,一紫衣宮女便忙迎上去,攙著她同時令人選來偏殿御醫。
「小瀾呢?」鸞秋第一眼就發覺小瀾不在,急切詢問,因為她腦海閃過臨去宇霄殿前,小瀾那雙愧疚又不舍之眸。
「回公主,奴婢不曾見過,自一早您與侍衛離開,她亦不見了」紫衣宮女給鸞秋披上白色披風思索著回答。
「那太子咳咳」鸞秋激動著想問問有沒其他人來過,喉間堵塞,一時道不出。
「御醫來了,公主,您去躺下吧,太子殿下在學堂」紫衣宮女一臉焦急費盡拉鸞秋躺著,御醫很快便給她把脈開好殤藥。鸞秋自始至終,失神游離,矛盾該不該此時月兌離宮中,唯一便是牽掛太子,以及受蒙蔽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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