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失禮!請勿見怪!」冷泫毓忙抱拳與其,同時瞥見其身後站著以一高壯岸然長黑須男子為首的十幾名綠衫男子,身側兩名粉衣女子,亦帶幾分敵意望向自己。身後中年男子赤黑長袍,里襯束腰白衫,掛著碧玉吊墜,背手而立,滿臉和態,想必是該女子之高堂。
「不見怪才怪!你似個死人一動不動當道,喊你半天,靈魂出竅了?!再不然本小姐就該出手將你劈成兩截挪開!」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女子,可與顧芷一相提並論了,冷泫毓暗自嘲風,自己既然先不對在先,只好任由她出氣幾分,便準備冷面退出門外。
「影兒!休得無禮,如此野蠻不怕人笑話!少俠莫見怪,小女一時氣惱之言莫放心上!老夫代為有禮!」中年男子忙拽回火騰騰沖匆匆的綠裙少女,幾分慈愛幾分威嚴溫訓道,隨即朝旁邊經過的冷泫毓拱手作揖。
「不客氣!」冷泫毓嘴角一抹笑意朝他點點頭便徑直步出客棧,綠衣女子一見他冷面冷語絲毫無致歉之誠意,更加憋著火,就想再跑去截住他,滅了其囂張氣焰。
「好了!影兒,出門前你答應爹不可惹事的!」中年男子拉住她手腕愛憐著提醒,並樂呵呵招呼手下入駐客棧。
「爹,他也太不識相了!這就是不把我…您的女兒放入眼里!別讓我再踫見他,非要他好瞧不可!哼!」綠衣女子罵罵咧咧中隨父親坐下,拍桌鄭重道,手下之人暗自竊笑,只道這大小姐脾氣與其嬌弱外表極為不符。
冷泫毓凝思街道,隱隱覺著心陣痛,他驀地明白,原來在剛剛見到那位綠衣女子瞬間,她眉宇間與鸞秋的幾分怒態渾然相似,令他覺著似曾熟悉,那個冷雪之夜,他獨闖齊宮,輕易取了將領頭顱後,正游離暗香雪園,卻被鸞秋額前細汗,月眉微蹙之態吸引,才躊躇不前,更與她照面心悸,如今即便所有人認為她早已死去,他卻固執認為她只是仿若人間消失,他在無數佳麗面容中看到她的絲絲片影…。
風起旗子揚,吆喝叫賣晝夜喧鬧不已,他卻形單孤影如塵土一粒飛沙,如上空一片月兌樹之風信子,幾縷發絲擺弄眸間,愈發顯得寒冽凜傲。
「縴縴皎,映巍峨,眉兒縱,相思曲未終…
粉粉腮,愁雲纏,唇未啟,珠淚似斷線…
只道坎途苦覓紅顏,緣續斷,不由己,幽怨已**…
芳蹤似浮萍飄蕩邈,紅妝落,燭寂寥,奈何心兒碎…」
冷泫毓心弦似被狠狠抽了抽,止步怔于一迎來送往,豪客熱鬧門庭前,緩緩抬頭,金漆招牌‘**樓’三字醒目惹眼,虛掩紅窗悠悠飄出之琴曲深深擊中他心底最脆弱無骨的地方,逼得他漲紅眼眶,不由自主****天籟之曲直奔而去。
「公子有禮!不知此番是听曲賞舞,還是要哪位伊人相陪吶?」剛一踏入彩光泛亮的大堂,眼前就冒出一身著絳紫紅裙的中年女人,濃妝艷抹,脂粉厚重之氣令他有些許不適應,笑盈盈盯著他別手彎腰問。
「在下找剛剛樓上彈琴這位姑娘!」冷泫毓稍稍避開她過于熱情的靠近,這雖不是煙火之地,被文人墨客等美譽為‘風月吟詩’之所,他亦極少步入,看樓上樓下人來人往,個個神采奕奕,堂中央設有一大圓台,台上幾名歌姬在飄袖弄姿,堂旁歡聲笑語,樓上飄下條條粉紅帳幔,輕盈舞動,偌大長樓梯上是各色金靴銀靴,畫扇卷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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