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直下銀河濺,倒影迷蒙溪岸杳,細水長流石縫暖,青苔曼妙沐清浴。
葉飄蕩漾,波紋愜意,飛瀑崖下仰望白線連綿之崖上,猶如身處化外之地,仙境之谷。煙絡晨曦,滴露潤物,從殘月緩緩藏如雲後,直至消失,星斗淡褪,湛藍天際不覺而出,寒月獨自徘徊近十里,她發現的僅是殘衣片錦,還有秦漠桑那柄金鏜大長刀。
默默憶起曾經秦漠桑將她捧著手心般看待,守護不忍她受一絲傷害,那溫雅笑容浮現眼前,她忍不住一股心酸,隨即又很快遏制回去,暗想道︰我怎麼如此優柔寡斷般思之為何?往事不堪,何苦念之,鸞秋已死,我是南宮寒月罷了!
兩相顧影,與此同時,二十里地開外之小山坳中,一座冒青煙之草舍內,秦漠桑正躺在一席草榻上,閉目昏睡,他仿佛眼見鸞秋在各方驚恐追殺中奔向自己,月眉緊蹙,聲聲呼喚冷泫毓,而冷泫毓卻持劍向她刺去。
「住手!別殺她!」一身咆哮大喊,他猛然坐起,額前細細汗珠,面容蒼白,才發現原來是夢,可真實到令他寢食難安。
「你醒了?!」一個細柔聲音傳來,他循聲望去,只見一青衣素裙,面容秀麗嬌好的少女正端著湯藥跨入門檻,長發編織成一條黑辮自然吹放側肩,粉白雙頰中間是俏挺小鼻,雙眸清澈如水柔和,然覺少了點什麼,他瞬間想到鸞秋也同樣具備如此澈眸,可她如今已經不僅僅是清澈含銀…,多了許多復雜霸氣冶艷。
秦漠桑環顧下四周,簡陋小茅舍,一張自己正躺著之草榻,一張四方木桌,素色帳幔微微飄舞,紙窗下一張擺放器具之木架子,另一面牆上掛著斗笠 杖等雜碎物飾,唯一惹他注意的,是正前方一張石台上擺滿各式青翠草藥,再瞥見半撐開之窗外,灶屋中灰煙騰空。
「多謝姑娘救了在下!」少女已經將藥置放自己眼前,他才有些尷尬自己失禮忽視了救命恩人,忙拱手致謝,就想掀開被褥起身。
「嗨,別起身吶,你可昏睡了好幾日了,還很虛弱,就靠著吧!」少女柔柔一笑,卻不看著他,朝他擺擺手急急道。
「姑娘如何稱呼?這就你一人嗎?我…在哪?」秦漠桑以為她是害羞不好意思與自己對視,便想著是否有旁人在此,他想打探清楚身處何方。
「我叫‘清靈’還有我爹爹,不過,他去鎮子送草藥了,此處名為‘楊山坳’,最近的鎮子離這也有二十余里地呢!那日是我鬧騰著要爹爹趕集,這才踫巧遇見你飄浮河中,便懇求爹爹與我一同將你救回來啦!」少女輕快柔聲回答。
「哦,對啦,公子您貴姓,為何遭遇厄運?」秦漠桑正冥想早前發生之事,少女追問下,他才轉頭盯著她。
「在下秦漠桑,唉!外頭艷陽高照,我卻如此落魄,那片幽蘭甚是美艷吶…」秦漠桑思索中喝完湯藥,邊將碗遞給她,邊眺望屋外晴空道。
至少女稍稍模索著結果他隨意伸出的碗,他才赫然發現她澈眸一直處于茫然失神采狀態,直視前方並非因她嬌羞,而是…她根本看不見任何光線而定定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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