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明白!興許,是南宮寒月不該被蕭鸞秋‘附神’!」寒月冷冷回答,將眸光收斂回來,凝視遠處暗影搖曳,晨鳥歡鳴,白茫茫攏著秋色之肅殺氣息。身心被撕裂成一片片而不甘,愈加蝕骨之痛愈加令她涌起最初的霸狠替換優柔寡斷之顧念。
「興許是冷大哥…冷泫毓有什麼苦衷…興許…」顧芷一極力掩飾著難過,想讓她少痛一點,不願接受方才所見一幕為事實,低聲柔氣猜測著道。
「去取點清泉來!」寒月忽然打斷她斷斷續續之言,銳利眸光不容抵抗半分。顧芷一放下手中白布,默許著行出小茅舍,屋後的青竹林過去不遠便有潺潺清泉,這是寒月于星渺峰之時常讓顧芷一為她做的一件事。
寒月闌珊著緊步出屋,屹立屋前,環望四方,束發散落幾絲,凌空飄舞,更顯得她此刻如此多嬌與英氣,增添幾許滄海,驀地,她嘴角揚起冷笑,緩步行入前方枯葉遍布之叢林,漸漸與似血楓葉化為一體。
不出片刻顧芷一捧著水回來,卻不見了寒月身影,四下尋不獲,則只見木桌上放著一枚神月令牌,她陡然一驚,這不是自己被擄上星渺峰時,丟了的令牌麼,難道…她心抽搐半響,將其納入懷中。
「她呢?!」一知遐回來,見顧芷一怔怔呆滯,極為不解掃過內外問。身後的刁白須則樂呵呵活蹦亂跳起來。
「走了!」顧芷一淡淡苦笑著回答。雖知寒月走不遠,但亦了解她性情風格,決定之事又怎可輕易回頭。
「早說了!那小妮子絕不需要老夫幫忙,嘿!你還不信!得!洗胡子去!」刁白須竄到顧芷一與一知遐中間,打趣著擠眉弄眼道罷,又蹦出屋子,返回青竹林去。話糙理不糙里可見他高深察言觀色之功夫。
三水澈悠悠,輕舟驅浮絮,排排灌木遙迎客,燦燦海棠襲幽香。
相比百花谷之寂靜淵源,江流盡頭的何家莊則豁然高調喧囂,煙波泛舟渡往來,九轉八彎山徑小橋後,便是樓台亭立,張燈結彩之正院各處,忙里忙外,都在為明日何大小姐的百年**做準備。
「哎呀!郝掌門!請!」
「廖門主遠道而來,辛苦了!」
「我等是否來早了?!」
「不早,不早!莊主翹首以待各位前來做客!」
「叨擾了!」
何莊十余名弟子與大管家都在渡口處,喜盈盈,笑呵呵迎接陸續而來的賓客,外加嚴格盤查,請柬愈來愈多,各方豪紳,江湖中半數以上門派,都有代表前來,可見隱匿多年的何季雲聲望未減。但眾人心中疑竇叢生,因為他既然低調歸隱,如今何以又大肆宣張。
然誰又保不準,多少暗眼在窺探這何莊的秘密,頗知內情者,實則更想一睹那位風風雨雨中身系天山派命數的冷泫毓之顏。
庭院飛絮,凋零的不止是殘花敗葉,亦是久久佇立與冗廊深處的冷泫毓之心,背手仰望院牆那株唯一烈焰不減的龍爪花,邪冷淡然,墨發隨意披散及腰,傲岸軒昂。總是在瀟瀟冷冷中,他會不知不覺冒出那雙絕美澈眸,又會在自然而然里將其強行‘囚禁’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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