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等遵命!」將軍們倏地站起,齊口領命,目光皆還未離開他此刻軒宇站立之身影。
「元帥…」那名粗獷將軍還想再提議些什麼。
突然殿外卷起一陣烈風,雪絮彌漫整個大殿,太子兩旁眼明手快之士卒靈敏擦肩一個白色英姿正朝太子猛的襲來,二人便把劍抵擋在太子跟前,卻不敵寒月揮舞之紫荊長鞭,生生將倆士卒甩落兩旁,撞擊在棟梁上。
「快!保護元帥!」將軍們皆慌亂拔出腰間刀刃,齊齊朝台階上奔來,卻只行近兩步便戛然而止,因為雪絮散化,清晰映入眼簾的是寒月高高屹立紫檀燈桿上,手中紫荊長鞭已經穩穩勒住他們太子‘元帥’的脖子,只稍稍用半分力道,她就可令他頭顱分身!
奈何四目相對下,震撼的不僅僅是一干膽顫心驚將士們,還有寒月與他那顆思憶成災之心,她無論如何都無法預料,怔怔失神的眸子,看清了他那張絕世朗容,墨眉下的眸子依舊邪魅深邃,掠過縷縷傷痛,亦將她撕裂得體無完膚。
「是你!」空氣仿佛令人窒息,時間仿佛停滯在這一刻,周遭鴉雀無聲望著這位卓絕身手的刺客,沉默半響,寒月才從薄唇縫隙間擠出兩個充滿血淚字眼。
「是我!」他亦哽咽著順語回答,這樣重逢的方式,同樣是他百轉千回都無法想象的。
「冷泫毓…!」寒月澈眸開始濕潤,卻死死遏制著不讓其滑落,她還在詢問自己,這究竟是天意弄人,還是夢魘一場。
見她遲疑不決中,一位方臉將軍暗示著身後三名士卒,想蜂擁而上,將寒月生擒,殊不知,自不量力的後果是不死則殘。寒月一個拂袖揮掌,不僅將門外射來之弓箭,一一反向擊回,更將那名擅作主張的將軍給擊落出殿外,恰巧掉落岩石角邊,噴血而亡,其余三名士卒亦被飛箭穿胸而死。此舉令殿內外之將士皆噤若寒蟬,不敢再往前靠半步。
「還記得五年前那場宮中刺皇事件麼?這是否就是因果循環?」寒月嘴角勾起淒然冷笑,提及他們第一次見面便牽絆一生之光景。
「角色換變了,是嗎?我的確是齊國罪人!你似乎不是如此優柔寡斷之人?」冷泫毓漲紅著眼眶,亦同樣邪氣一笑,反言相激般讓寒月冰冷許久之心愈加舊痛裂開。
「古國太子?哼!算是報復我?還是愚弄往事?」寒月曾幻象過,冷泫毓離開她興許就是泄殺師之恨,遍尋齊國,都無他蹤影,他竟搖身一變,成了古國太子,諷刺灌入體內,令她開始由愛生恨之感加劇著。
「你還如此牽掛著我,余願足矣!」冷泫毓並未繼續解釋,因為此刻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令她身陷險境,即便相思已經將他整個吞噬,他還能用一絲理智,為她摒出郁郁情緒,輕浮而邪魅之言總能令她不忍抹殺一切。
寒月不由自主被他那股冷傲渲染,不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陰陽相隔,何況,即便相愛成相恨,總該有個交代,梗塞心底之謎要解開,她在極力給自己尋找借口,掩蓋內心澎湃悸動與難以自拔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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