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就是賤骨頭啊,他自打出生以來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敢忤逆他的意願?
可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一見到鳳舞,每天被她威脅一下,打罵一回,心里還覺得怪好玩的!
賤骨頭,真是賤骨頭!
他暗暗罵了自己兩句,臉上卻笑得帶著幾分討好︰「行行行,不踫你就是了,朕方才也是害怕這紙鳶下面地方小,怕你掉下去呢。這麼緊張做什麼,朕什麼美女沒見過,難道還會對你這種妖女有什麼別的心思不成?」
鳳舞白了他一眼︰「我不是妖女。」
宜修立即堵了她一句︰「可也不是什麼仙女。」
鳳舞只好不說話了。
宜修得意洋洋地朝身後的內監們喊道︰「還愣著做什麼,快推朕下去啊。」
內監們方才站得遠遠的不敢上前,得了命令才敢上前來一起推著紙鳶下了假山。
初夏時節里在高處吹著風,那真真是極好的。
鳳舞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之前一直都是在培養罐中生活,還是第一次乘風飛行,這體驗,真是美妙極了。
她忍不住也犯傻了,學著宜修的樣子,大吼一聲︰「啊……啊……我在飛啊……」
「朕也在飛啊……」
兩個人在高空中傻兮兮的大吼大叫,魏泉在底下,默默地捂住了臉。
這倆人,我不認識,真的不認識!
兩人玩了一下午的紙鳶,到了傍晚時分,宜修才疲累地回了宣德殿,也不纏著鳳舞了,只帶著魏泉進了宣德殿的正殿,關起門來,他要處理正事了。
想起早朝的時候,劉錚那老家伙的提議,宜修又忍不住要罵娘了。
這該死的老家伙,就是陰魂不散。
「魏泉,你說朕要是死活不答應,劉錚他們能怎麼樣?」
魏泉低著頭,戰戰兢兢地道︰「奴才不敢說。」
「說吧。」宜修不耐煩地擺擺手,「朕恕你無罪就是了。」
魏泉這才敢支支吾吾地道︰「奴才覺著,陛下應該為鳳舞姑娘著想,答應劉大人的要求。」
宜修皺著眉,不高興了,可是心里卻知道,魏泉的擔憂,也正是他最擔心的地方。
「陛下,鳳舞姑娘畢竟沒有明確的身世和身份,若是陛下真的要立鳳舞姑娘為後,就該為姑娘著想,為她尋找合適的身世和身份,這樣……以後昭告天下,鳳舞姑娘也不至于為世人所詬病啊。」
宜修卻搖搖頭︰「不,朕不放心將她交給劉錚。」
當然,他的心里還有另外的顧慮,只是這些心思,就連魏泉也不能知道的。
「這只是奴才的愚見,最後該怎麼處理,還是听陛下的。」
宜修苦惱地皺著眉想了半晌,卻還是想不出這事情該怎麼化解。
不是他腦子太笨,而是鳳舞的來歷實在太奇怪了,他要好好籌劃一二。
鳳舞玩火的把戲,他初時還有些震驚,只是後來也就想明白了,無非是修習的內功到了一定境界之後玩的一些小把戲罷了。他還記得天演宮的弟子們,都是修習幻水術的,還能憑空地將空氣中的水汽幻化成水劍用來殺敵呢,難道他們也是妖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