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看了看宜修,見他皺著眉顯然也在沉思這件事該怎麼解決,立即急切地起身吩咐太醫道︰「這手術,我來做!你只要在旁,保證手術之後,陛下的傷口不要潰爛就好!能做到嗎?」
說完,她看了看宜修,問道︰「這樣,你看可以嗎?」
宜修卻看著太醫,神色很平靜地問︰「若是不照著她的意思做,只是吃藥保養,朕還能活多久?」
太醫額上冒汗,垂死掙扎般地答道︰「回陛下,若是不將胃部的孔洞修補好,將體內污血清除的話,陛下怕是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
說完,他汗噠噠地低下了頭。
宜修又看了看鳳舞,暗道,既然如此,倒不如搏上一把,左右也沒什麼損失。
「你有幾成把握?」
「八成以上。」
宜修秀美的眉頭微微一挑,隨即笑了︰「好,朕信你便是!朕的性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鳳舞一得了話,立即轉頭與太醫喝道︰「事不宜遲,再拖下去危險更大!你速速去準備湯藥!」隨即走到書桌邊,刷刷寫好了一張藥方,甩給了他,「這是藥方,照方抓藥即可!」
太醫一看,紙上寫著︰曼陀羅花1斤、生草烏、香白芷、當歸、川芎各4錢,天南星1錢。
這算是什麼藥方?
「這是?」
「這是麻沸散,快去熬藥!」
風險順利地轉嫁給了鳳舞,太醫瞬間也輕松多了,也不再多問,得了令,轉身顛顛地去準備草藥熬制藥汁。
等到他將麻沸散準備好了,鳳舞已經在龍榻前擺起了一長條的桌案,桌上整齊地碼放著用開水煮過的棉麻布,炭火灼燒過的鋒利匕首,又將龍榻四周礙事的帳幔全部撤下,一轉身見他端著藥碗站在門口,立即朗聲喝道︰「快進來,把門關上,魏泉,你出去命令守衛把守好門廳,就算是太後娘娘來了,也不準進來!」
魏泉心里自然是十萬個不放心的,轉頭遲疑地看了看宜修。
「陛下?」
宜修咬牙忍著痛,只朝他點點頭。
魏泉這才依言出門去了,叫來四周的守衛,緊緊地把守在門口,神色是緊張的,心情也是驚奇加害怕的。
鳳舞用皂角細細地將雙手搓洗干淨了,回身走到龍榻前,朝太醫沈維招了招手︰「你來,將他身上的衣衫全部月兌掉。」
沈維放下藥碗,上前來,看了看宜修,實在沒那個狗膽去動手剝陛下的衣服,只得苦著臉問鳳舞︰「全部月兌掉?」
鳳舞一邊拿起匕首,一邊端著麻沸散走到宜修身前,彎身喂他喝藥。
「這是能減輕你劇痛的東西,喝下去後,你睡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就好了。」
她聲音輕柔,動作更是有一種令人安心的聖潔光輝,宜修神使鬼差地順著她,喝下了一整碗的麻沸散,不多時,就覺得腦袋里嗡嗡作響,迷糊了片刻,便閉上眼楮,昏迷了過去。
鳳舞上前將他放平,隨即吩咐沈維︰「我打開他的肚月復之後,你一定要按照我的吩咐幫助我,若是今天陛下這病能治好,功勞自然有你的一份,若是你不得力,陛下不會處罰我,你想想自己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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