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許凊就迎來了大學里第一個平安夜,她從前對這種洋節從來都不感興趣,可因為一首歌,許凊從此以後對平安夜有了一種解不開的情結。那夜許凊向往常一樣上線,向往常一樣打開顧晨的分組,看到顧晨在線就應景的發了一條「平安夜快樂。」的祝賀信息。
兩人就在平安夜熱鬧的氣氛中聊開了,聊著聊著,許清也不知道是幾點了,只感覺舍友們都睡著了,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正在努力加快速度給顧晨回扣扣信息,一條「好晚了吧,你怎麼還不睡啊?」的信息剛寫好,正準備發出去時,手機意外的在深夜里響了起來,許清怕把舍友吵醒,連來電是誰都沒看清就接通了電話。
她把頭埋進被窩里,壓低聲音剛」喂」了一聲,話筒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打的及時吧,剛剛12點,聖誕節到了,祝你聖誕快樂。」
許清驚訝的半天都沒說出話,這個半夜給她打電話的居然是顧晨,顧晨听到半天沒人說話,開玩笑的說︰「這麼快就睡著了啊?」
許清從悶悶的被窩里把頭露了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把頭埋進了被窩,難以抑制興奮的小聲說︰「呵呵,同樂,同樂。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個騷擾電話呢。」
顧晨爽朗的笑道︰「大半夜打電話,的確是騷擾。」
「要不我掛了吧,免得打擾你睡覺。」顧晨逗著許凊。
「不要掛啦,反正都已經打擾了,那就聊聊,不礙事。」許凊有點著急的說。
許凊怕顧晨真的掛了電話,趕緊打趣道︰「我家這邊過節,來拜訪的人都是要帶禮物的,你帶了什麼來啊?」
顧晨笑著說︰「這個還真沒帶,不知者無罪嘛。」許凊有點耍賴的說︰「那可不成,你得送禮物,做人要懂禮的。」「那你說怎麼辦?」顧晨聰明的把問題丟給了許凊。
許凊在被窩里想了一會,腦海里突然出現了軍訓時顧晨唱歌的樣子,不由一邊回憶一邊說道︰「不如你唱首歌給我听听,就當做你送我的禮物吧。」
許凊以為顧晨會像當初軍訓表演一樣那樣扭捏,沒想到顧晨爽快的說︰「行,你想听什麼?」
許凊曾听張影說,在部隊的送別晚會上,顧晨唱了一首《再見》,很是好听,感人。許凊當時听張影說完,還一個勁的嘆息沒機會現場听听。
現在機會來了,許凊趕緊說︰「唱《再見》吧,听說這首歌你唱的很好听。」
顧晨不好意思的說︰「你要听這首歌啊,這歌有點悲傷,有點不適合這個節日的氣氛啊!」
「沒事,就唱這首歌,听歌听的是心情,只要心情好,听悲歌都能听出快樂來。」許凊盡力說服著顧晨。
「好吧,就唱這首歌,那我開始唱了啊。」顧晨凊了凊嗓子,許凊趕緊像上幼兒園听老師講故事那樣,聚精會神的等著顧晨開口。
「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明天我要離開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離我眼淚就掉下去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我會珍惜你給的思念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我不能答應你我是否會再回來我不回頭不回頭的走下去••••••」許凊靜靜的听著顧晨略帶沙啞的嗓音,心里泛起了一陣漣漪。
這樣不受打擾的听他為自己一個人唱歌,許凊莫名感到了一陣幸福,雖然她清楚的知道這種幸福像無根的浮萍一樣漂浮不定,但能擁有一刻就已經是奢侈,她感到知足,在唱到自己也會哼的那一句,許凊也會輕輕的跟著和,她真想這首歌一直這樣唱下去,讓她一直幸福下去,她覺得這首歌唱的就是她對顧晨的感覺,在幸福的同時她又感到一種淡淡的憂傷「她和顧晨還有機會再見嗎?」
顧晨唱完最後一個音,笑著問許凊「怎麼樣,還可以吧?」
許凊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沉浸在了那種幸福和淡淡憂傷的感覺里,「唱的不好嗎?怎麼不說話啦?」
顧晨有點郁悶的問,許凊听到顧晨的問話,回過神來說︰「沒有,唱的很好听,我很喜歡,以後有時間再唱幾首我听听啊!」
「別光讓我唱啊,你也唱給我听听啊,咱中國不是講究禮尚往來嗎?」顧晨嘿嘿的笑著說。
「我,我啊,我五音不全的,別人唱歌要錢,我唱歌要命的,還是不要听的好。」許凊干笑了幾聲,推月兌道。
顧晨馬上很善解人意的說︰「沒事,我不介意,你就唱吧。」
「真不好听,你不要拿命開玩笑,再說現在我室友都睡著,吵到他們不好,還是不要唱啦。」許凊有點著急的說。
顧晨想了一會,幽幽的說︰「好吧,先欠著,有機會就還我一首歌啊,別忘了啊。」
許清有點郁悶的回答︰「還欠著啊,這什麼道理。」
「你不可以耍賴啊,不然我以後就不唱歌你听了。」顧晨威脅道。
「別啊,欠就欠著,等我挑首歌練熟了再唱給你听。」許凊無奈的說。
顧晨帶著勝利的口氣對郁悶的許凊說︰「這還差不多,好了,好晚了,就聊在這,你記得把歌還我啊,你掛吧!」
「嗯,我記著呢,你先掛吧,我不習慣先掛別人電話。」許凊低低的說。
「男士先掛女士電話,那是不禮貌的行為,我是一個懂禮貌的人,你掛吧。」顧晨振振有詞的說。
許凊忽然有點不耐煩的說︰「你要是不掛,那我也不掛,反正是你打給我的,話費你出的比較多。」
許凊說罷就把手機放在了床邊的書桌旁。過了片刻,許凊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只听到那邊傳來「嘟嘟」的掛機聲。許凊愣了一下,整個宿舍又只剩下她一個睡不著的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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