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直坐在安靜角落看熱鬧的身材魁梧的男子終于結束了他的旁觀者姿態,緩緩地站了起來,神情威嚴地說道︰「總裁,您一向是知道我的態度的,我的態度很簡單,對狼族這樣飄忽不定的血食者,你對他越仁慈,他只會越變本加厲。」
任總裁似乎早知道他會這樣說,微微嘆了口氣,將眼光轉向顧鴻賓︰「顧副總裁,你也說說你的想法吧。」
「狼族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而且他們的數量也一直都在減少,據不完全的統計,狼族散居在世界各地的數量不超過五百,基本上已經式微成為上古的吟游行者,而且,這數百年來,他們的血也一直在進化,對人類的恐怖攻擊已經越來越少,我不相信他們會對我們有什麼大的企圖,」顧鴻彬邊說邊仔細的斟酌著用詞,「恐怕這次事件只是兩一個狼族浪人采取的一種過激的索取方式,我們不能亂了陣腳,要謀定而後動,在沒有弄清楚他們的意圖之前,還是不要貿然的采取過激措施為好。」
「過激?顧副總裁,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蘇常冷笑道,「我們千百年來一直受到狼族的侵襲,他們想什麼時候襲擊我們就什麼時候襲擊,我們還要忍讓多久?你剛才也說了,他們的數量已經很少,正是我們反擊的大好時機,他們不知死活,選擇這個時候襲擊我們,正好我們可以有借口發起全世界清剿狼族的行動,狼族覆滅,那是全世界生靈之福!」
他的話音剛落,馬上有一個人表示反對說︰「蘇會長,你別忘了狼族的狼性,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全是飄忽不定的嗜血幽靈,一個就能頂我們十幾,清剿?歷史上我們發起清剿狼族的戰爭還少嗎?有哪一次能將成功的他們徹底清剿掉?每一次還不是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但你對強盜軟弱,只會導致他們更肆無忌憚的侵掠,我們不能再向他們示弱,必須以牙還牙!」
「那情況肯定會更糟,誰能保證我們一定會贏?」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我們不嘗試改變做法,怎麼知道就一定不行呢?」
「我看還是慎重一點的好,要充分考慮到後果,才能做出決定。」
會議廳里的爭論霎時像炸開的鍋,兩派不同的意見開始激烈的交鋒,各不相讓,爭論的聲音大得驚人。
「好了好了,大家先靜一靜吧!」任總裁看看眼前的情況,只能無奈的伸出雙手示意大家停止,掃了現場所有人一眼沉聲說道,「我們不要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就自己人先打起來了,現在,你們誰能告訴我,狼族劫持了我們的人,他們到底想干什麼?安保部的易明安部長,你們找到什麼線索來嗎?」
「下面的人正在收集,按照常規,狼族劫持了我們的人質,應該會留下和我們溝通的信息的。」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遲疑了片刻回答說。
他的話剛說完,密室的大門砰的被推開,兩個身穿緊身皮衣的彪形男人快步的走到易明安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將一個信封交到他手中,然後在轉身快步離開,砰的將大門關上。
「發現什麼情況了?」任總裁望著神色凝重的易明安沉聲追問。
「任總裁,這是下面的人在現場收集到的狼族血箋,您看看是怎麼回事!」魁梧的易明安部長站起來,將手中的信封恭恭敬敬的遞給任總裁。
任總裁拿起桌面的開信刀將信封的封口小心翼翼的劃開,信封里面沒有裝著信箋,只有一片枯黃的樹葉,葉面上用血印著一只鮮紅整齊的嘴唇,就像是一個女人用自己的櫻唇親吻著自己心愛的情人一般。
葉面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
「血語!」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有人馬上接著出聲︰「‘血語’是已經失傳的古老法典語言之一,他們是在考我們的歷史考古知識嗎?」
「不,這不是普通的‘血語’,這個‘血語’中還加種了‘血咒’!」任總裁面色凝重地看著手中枯黃的樹葉。
「他們在搞什麼?有什麼不能明說,還要和我們打謎語?是在顯示自己的法力強大還是博學多才?真是莫名其妙!」蘇常不滿的抱怨道。
「顧副總裁,你的學識淵博,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個‘血語’?」任總裁將眼光投向顧鴻彬。
顧鴻彬站起來凝眸注視著他手中的樹葉,沉吟道︰「當然可以,但這是加了血咒的‘血語’,普通的讀心術不可能解讀上面的秘密信息,任總裁是解血咒的大行家,只要總裁將這上面的血咒解開,顧某願意試一試。」
「但血咒解開後,‘血語’里信息會很容易消失掉,希望我們不會令大家失望!」任總裁一邊不動聲色的說著,一邊將掌心的枯黃葉片緩緩的覆蓋在桌面上,雙掌合十不斷地揉搓,轟的一聲,一團火焰手從他手掌合十處冒起,兩只手掌就像剛從鐵爐灼燒過的通紅烙鐵。
任總裁神情凝重的將兩只手掌疊加壓在桌上的樹葉上,口中低聲念念有詞。
所有人都緊張的望著他的手掌。
一縷青煙裊裊冒起,任總裁緩緩地松開手掌,覆蓋著的樹葉化成了灰燼,一只拇指大小的裂著嘴的獰猙血頭像一只恐怖的血凝雕塑凝結在桌面上。
密室中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任總裁是解血咒的大行家,一點信息都沒有丟失。」蘇常贊嘆道。
「顧副總裁,看你的了。」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了顧鴻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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