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來到了初夏,還有一個月,懵懂的高一生涯就要結束,這是一個解月兌?不,這是一個負擔。幾乎每個高一學生都在為選課而煩惱,文科還是理科呢?趙藝涵早就在心里有了答案,像她這種對理科心有而力不足的文弱女生來說,文科無疑是最佳的選擇。好友司徒碧毫不猶豫地選了理科,常年立足在年級榜前十,文理科平行發展的她,即使身在男生扎堆的理科班也是完全沒有壓力呀。她多麼羨慕司徒碧,畢竟听說理科的發展前景比文科要好得多吶。
「嘉培,你選了什麼科?」趙藝涵听到潘嘉培和同位在商討選課一事
「當然是理科,你看我的理科在班里叱 風雲,就知道我會選理科了吧」
這麼一听潘嘉培是選了理科,也對,潘嘉培的數學成績一直是級里前列的,選理科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為什麼趙藝涵一听到潘嘉培說選理科後,心里有了重重地失落感,一個文科,一個理科,這意味著他們就像是一條錯開的相交線一樣,開始往不同的方向伸展?
為了不想自己在心里刻著越來越多對他的精神依賴,趙藝涵午休再也沒有回過教室,除了偶爾借他的數學參考一下外,連眼神也避免過多的接觸,更不用說談話了。
嗖,潘嘉培把一個數學草稿本扔了過去,上面寫著︰星期天有空不?
「沒有」趙藝涵回了過去
「不管了,星期天下午一點學校後門見」潘嘉培繼續使用自己的強制語氣
「我這個星期回家」趙藝涵再次把本子扔過去,遭到無情拒絕的潘嘉培生氣得把本子往地上摔去。見到潘嘉培生氣的模樣,趙藝涵在心里偷偷地笑著。其實,趙藝涵這個星期並沒有回家的打算,之所以拒絕潘嘉培也是為了堅持自己一直以來的矜持,至于到時要不要赴約,看心情吧,她當時就這麼想著。
潘嘉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拒絕而下不了台,那麼他就這樣放棄?當然不會,星期天的下午一點潘嘉培如期出現在約定的地點,只不過令他更加驚訝的是趙藝涵早就在那里等待。心里面也不由自主地在竊喜。「你不是說不來麼?」
「我又不是在等你,我,我剛好路過而已。」趙藝涵很明顯地在口不對心
「走,上車」
「去哪里?」趙藝涵一臉疑問
「我叫你上車你就上車」趙藝涵模模糊糊地坐上了潘嘉培的自行車
「哎,到底要去哪里」
「你坐著就行」趙藝涵坐在潘嘉培的車後搖搖晃晃地穿過一條又一條大街
「哎,那個好像是周子明耶」趙藝涵指著從一間游戲機店走出來的周子明
「怎麼辦?」趙藝涵拍打著潘嘉培的後背
「怎樣,你還怕他啊」
「不是,給他看到明天回去班里可又是上頭條了」
「呵呵,上頭條不好嗎?」
「呀,潘嘉培,停車,我要下車」
「你在這里下車是特意給周子明欺負你的機會嗎,坐穩咯」潘嘉培一個加速急轉彎,往另一條街道拐去,他扭動著車頭左閃右避,後面的趙藝涵屏住了呼吸,一身驚魂。
「好了,到了,下車」潘嘉培在市區里有名的登山公園停下,趙藝涵莫名其妙地下了車,首先環顧了四周。
「這是哪里?」
「登山公園」
「什麼?登山公園?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怎樣?還怕我拐賣你啊」潘嘉培把車放好,一個勁地往前走,趙藝涵跟在後頭不斷地追問「你到底想干嘛」
「沒想干嘛,就是騙你來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後殺掉拋尸」潘嘉培一邊說著一邊向趙藝涵做著恐怖威脅的動作。
「**,不說就算,我回去」趙藝涵撇著嘴假裝要掉頭走
「哎,陪我爬上去」
「原因?」
「沒有原因,走」潘嘉培一手拽著趙藝涵的手臂霸道地向前走,趙藝涵再也沒有多問,乖乖地跟在潘嘉培後面。
雖然是跟著潘嘉培一路地山上走,但是途中還是咬著「為什麼要來這里」的問題不放
「你都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來這里」
「你能問點別的問題嗎?」
「你想听什麼問題」
「隨便,總之不是這個就行了」
「為什麼找我陪你來?」
「嘖,問點有營養的,好不?」
「什麼叫有營養?」
「例如山上有什麼啊,這是什麼花啊,什麼樹啊之類的???????」潘嘉培指著周圍的花和樹說
「幼稚」但卻換來了趙藝涵的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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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的斗嘴中,不知不覺便到了山頂。從小就讀著「一覽眾山小」這句話,但卻從不知道什麼叫「眾山小」,站在山頂往下鳥瞰,市區參差不齊的建築盡收眼底,確實是別有一種風味,至于是什麼感覺呢,趙藝涵說不出來。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你陪我來這里麼」潘嘉培望著沉浸在眼前美景的趙藝涵
「因為我覺得你會是願意聆听我的人」
「什麼?」潘嘉培突然的文藝讓趙藝涵有點招架不住,眼前的潘嘉培突然認真了起來
「每次不開心,我都會來這里,看著踩在腳下的景物,然後對著天空大聲地喊,把心中的不愉快喊出來」潘嘉培的這一番話說得尤其認真
趙藝涵噗嗤地一笑(這不是看電視劇或看小說才有的情節嗎?)
「哎,你笑什麼」
「沒有,那你今天問什麼不喊」
「喊什麼,我又沒有不愉快」
「那你又說每次不開心都來這里」潘嘉培被趙藝涵逼問得無可奈何
「因為現在有一個女孩坐在他身邊,把他的不愉快都帶走了」潘嘉培用熾熱的眼神望著趙藝涵,一團火苗在趙藝涵的心里燃燒了起來
「我????我們???還是走吧」她結結巴巴地說著
「他還想對她說聲對不起和謝謝」潘嘉培目不轉楮地看著趙藝涵,這一刻,世界仿佛靜止了。
中午熾熱的太陽,在空曠的山頂,還有偶爾吹來的幾陣涼風,在這里似乎以全世界為敵的地方,潘嘉培終于對著那個女孩說出了自己的心底話。都愛說年少輕狂,趙藝涵從潘嘉培的眼中不僅讀出了輕狂,還讀出了十幾年來她從未感受過的被重視。有些話不用說,只要用心,就能感受到,潘嘉培對趙藝涵的用苦良心,她當然感受得到,而且很清楚,它是酸苦中帶著些許的甘甜,憤怒中帶著些許的憐憫,不願遠離,不願忘記,不用言語。就算全世界以我為敵,那又如何,戰斗?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