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寡歡的余家聲帶著疲憊的身心,不約而至到潘嘉培的住處。
「離婚?」潘嘉培驚訝地望著眼前這個神情恍惚的余家聲,和趙藝涵,蘇墨一樣,他是一萬個不相信這是個事實。那天那個興奮地對他說要結婚的余家聲去哪了,前段時間,他們不是剛甜蜜地度蜜月了嗎?那天他們不是還牽著手甜蜜地出現在眾人前嗎?怎麼突然說要離婚?
「你們鬧著玩吧?」
「認真的,比結婚還要認真」余家聲拿出香煙點著,深吸了一口,嘴里吐出的迷霧縈繞在他的面前,「結束了,就像這香煙一樣,快樂過便消失」看得出,此時的余家聲眼里含著淚花,潘嘉培也不敢再多問,配合地點起一根香煙,寂寞地抽了起來。
同樣,盡管他現在看起來和趙藝涵相處得很融洽,很開心,但誰可以保障,這樣的一帆風順可以一輩子,就如余家聲所說的那樣,是不是快樂過便消失?現實是可怕的,是殘酷的,他開始害怕有一天又再次失去趙藝涵。
何夕顏和余家聲的離婚手續並沒有馬上辦妥,但是何夕顏已搬到了蘇墨那里,只差一個離婚證,兩人便完全沒有了關系。搬屋的那天,余家聲也在家,何夕顏在大聲旗鼓地收拾著東西,而余家聲一直是不動聲色地看著。整間屋子充滿著離別的氣味,忙活了將近兩個小時,幾個大包堆在客廳,真的要走了?何夕顏抬頭望了望那個大大的落地窗,此時的心情就像窗外落著細雨的天空一樣陰沉,要非說不舍,這窗大概就是她最不舍的,不經意間,她想起了那天第一次入住這里看見這扇窗的興奮,這是余家聲送給她的;還有那些躺在沙發喝著可樂,望著場外燈光城市的夜晚。想著想著,眼楮模糊了,但不能哭,絕不能哭,何夕顏對自己說。
坐在沙發上看著何夕顏的背影,余家聲的心更是從未安靜過,他清楚何夕顏的選擇,也清楚何夕顏的性格,一旦決定了事情,從來沒有商量的余地,所以在無數次糾結後,他還是放棄了上前做最後的挽留,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廚房里有糖水,我昨天煲的,你熱一下就可以吃,冰箱里的啤酒沒了,要喝的話自己去買,順便也把紙巾買了,家里只剩下一卷??????」何夕顏拖著行李,用往常的口語吩咐著余家聲,「我走了,民政局見」
「等下,你還漏了這個」余家聲拿起放在擺放在桌子上的小**,那是他們度蜜月的時候,在一家精致小店買的,何夕顏說她最喜歡一見鐘情的感覺了,雖然那**長得並不好看,但就是喜歡,何夕顏還說那**的憨樣子和余家聲長得很像,所以就把它買了下來。
何夕顏回頭看著余家聲手上的那個**,當初的一見鐘情感覺已經物是人非,她停頓了幾秒說︰「不要了,你如果不喜歡可以把它都掉。」
隨後一陣清脆的門聲響起,何夕顏走了,就這樣走了,透過落地窗看著樓下拖著行李的何夕顏坐上她爸爸的黑色小轎車,他心碎得哭不出。他和何夕顏不過是一場童話的相遇罷了,公主終究還是要回到皇宮,繼續著她的幸福生活。余家聲呆呆地看著手上的**,原來他和它真的挺像的,都是被何夕顏拋棄的家伙。
何夕顏把行李搬到蘇墨家里去,蘇墨的興奮迅速掩蓋何夕顏帶過來的悲傷,因為終于有人可以和她分擔房租,有人幫她打掃屋子,晚上可以有人和她聊天,她突然感覺仿佛回到了校園讀書的那個時候。
把何夕顏送到蘇墨家,安頓好後,何夕顏的爸爸媽媽便放心地離開,盡管當初女兒和余家聲結婚兩老是反對的,但「離婚」畢竟是一個讓人難過的詞語。雖然何夕顏表現出來的是堅強和不在乎,但是兩老心里比誰都清楚女兒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解月兌。或許,她需要這樣來看清楚自己的人生,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麼。
「天涼了要添衣,平時多喝點水,多吃點水果,早點睡覺????知道嗎?」何媽媽和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總是喜歡愛的嘮叨。
「行了,媽,我沒事」
「對,阿姨,你放心,何夕顏一定會在我這里吃好,穿好的,我會把她照顧得好好的」蘇墨的幽默把何媽媽也逗笑了
「那麻煩您了」何媽媽客氣了一句便和何爸爸出了門
「蘇墨,拿地拖掃把過來大掃除??????」何夕顏用高分貝的聲音把蘇墨震了出來,這**的第一天,蘇墨的生活惡習徹底被打亂,以後這樣的日子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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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嘉培的住所
潘嘉培坐在電腦桌前,趙藝涵從廚房里端出了熬了一個早上的湯水,呼喝著潘嘉培。
「過來喝湯啦」
「好的,等一會,很快」
「都看什麼呢,你都盯了一個早上」
「ok,來了」潘嘉培端起湯水,微笑看著趙藝涵,輕輕地喝了一口,嘴里發出甜蜜的感嘆︰「哎喲,我老婆煲的湯真好喝」
「誰是你老婆,喝你的湯去」听著潘嘉培這一句「老婆」心里是悲喜交加啊。
午飯過後,趙藝涵斜坐在床上悠閑地翻著雜志,而潘嘉培還是在電腦前呆著,被無情地忽略的趙藝涵不開心了,對著潘嘉培撒嬌起來。
「電腦里到底有什麼好看的,難得休假一天,陪陪我不行麼?」
「行,馬上來」潘嘉培跳上了床,試圖以擁抱來討好趙藝涵,但被趙藝涵一把推開。
「哎呀,走開,沒看見我在看雜志嗎?」潘嘉培只好坐在趙藝涵旁邊,等待著趙藝涵把雜志翻完。
「你究竟在忙什麼」
「哎,沒什麼,就是公司有一塊地皮準備要出售,現在接到了幾個買家的提案。」
「這很難麼,誰出高價就賣給誰唄」
「呵呵,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好了,我們不要談這些了」潘嘉培再次試圖把趙藝涵摟在懷里,但又被趙藝涵推開,不過潘嘉培這次態度強硬,狠狠地把趙藝涵摁住,趙藝涵也只好放棄,伏在了潘嘉培的懷里。
「親愛的,我們去旅游怎麼樣?」潘嘉培問
趙藝涵猶豫了一下︰「旅游?」
「嗯,你不是一直想去旅游嗎?我們去歐洲,好嗎?」
「歐洲?」趙藝涵腦海里掠過了少時看電影《羅馬假日》安妮公主和窮記者在充滿浪漫色彩的羅馬相遇的那個美好的故事,盡管熒幕中的羅馬是黑白的,但依舊阻止不了她對那里的向往。許多書都說,歐洲是愛情孕育的地方,在那個現實與浪漫交踫的國度,每天都會發生形形色色的讓人沉溺的愛情故事。歐洲?那可是她一直向往的地方啊。
「嗯,歐洲,我們可以去看倫敦眼,可以去看巴黎鐵塔,可以去西班牙廣場,可以去普羅旺斯?????」潘嘉培列舉了一大堆的旅游理想地。
「好啊,就去歐洲吧」趙藝涵挪動一下頭,靠在潘嘉培的胸前,听著潘嘉培有節奏的心跳聲,閉上了眼楮。心里閃現的並不是他們要一起去歐洲旅游的開心,而是隨著日子逝去,她終究要離開潘嘉培的擔心。
說走就走,趙藝涵以回老家為由向葉國安請了一個星期假,和潘嘉培坐上往歐洲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