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距一寸 危機感

作者 ︰ 桑科竹馬

是日,李浩林坐在辦公室心不在焉,電話拿起又放低,手機里聯系人這一項按了又返回。他看了看時間,距離下班還有十分鐘,一陣猶豫後,他還是走出了辦公室徑直向趙藝涵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趙藝涵似乎還沒注意到即將要下班,還在會議室里面給下屬開會,今天是他們策劃案的第一次部內聆听會,主要是听取大家的意見,集思廣益,力求做到完美。而下一次聆听也是最後一次聆听葉國安也會出席,相比于李江萍那邊他們此役可是有志在必得之勢。李浩林來到趙藝涵的辦公室,發現空空如也,他習慣地拿起了桌邊的那瓶花,今天的花是百合,是昨天才換的,但是經過**的「洗禮」後,此百合卻嬌羞地低著頭,完全沒有了剛買時的「神氣」。他用手扶起了低頭的百合,試圖讓它「挺起胸膛」,可是一放手又垂了下去,他反復地坐著同一個動作,百合花也重復著同一個動作。他無可奈何般搖搖頭,然後放棄了拯救。這時,開完會的趙藝涵走進了辦公室,被突然出現的李浩林嚇了一跳,李浩林還手捧著低頭的百合,趙藝涵又迅速把目光轉向了那朵垂頭的百合。

「不是我弄的」李浩林馬上把花放下,連忙解釋,他驚惶無措的樣子把趙藝涵逗笑了。

「笑什麼」李浩林問

「沒什麼,只是好笑」不知不覺中,趙藝涵和李浩林的相處已經到了如此自然的地步,就像兩個認識許久,共過患難的朋友一樣。

這一次,趙藝涵沒有了任何借口拒絕李浩林一起吃晚飯的邀請。這一頓,他們沒有去什麼高檔的餐廳,而是一起在小食街游蕩了一個多小時,吃了麻辣燙,燒烤,還喝了久違的刨冰,然後買了兩個雪糕邊走邊聊變笑,最後在某公園的籃球場邊停了下來。這期間,趙藝涵的笑聲從未停過,這是她第一次能這麼開心地逛街吃東西呢。可知道,這也是她小時候的一個夢想,讀高中那會,學校的後面也有一條這樣的小食街,但是每次經過都只能聞聞從小巷里頭飄出來的問道,然後撫模了一下口袋的錢,在腦袋里頭盤算了一會,還是放棄了要嘗試的念頭,好不容易把錢省下來,想去嘗試,但再三度量後,心想還是將錢買個練習冊劃算,最後還是放棄了。如今終于有機會敞開心扉地吃了,她猶如放飛的小鳥一樣,恨不得飛遍整個世界,游覽所有的風和日麗。

場上正在打球的年輕人興致甚高,趙藝涵雖看不懂,但也為每一個進球而歡呼著,這時她想起了李浩林非常喜歡打籃球一事,她似乎明白李浩林此時的想法,便慫恿道︰「你也去打一下唄。」

「我不行,還是看好了」

場上的人似乎看懂了趙藝涵的眼色,也迎合著慫恿李浩林上場,李浩林只能答應了。雖然李浩林今天的裝束與場上其他人不搭,但是西裝革履也對他帥氣的動作沒什麼影響,久違球場的他在觸球那一霎猶如跳動的精靈,仿佛看到了年輕時那個曾經滿載夢想的少年身影。夢想的魅力不緊緊在于成真帶給你的無限榮耀感,更在于在這個追求的過程中帶給你的無限樂趣。趙藝涵看著李浩林跳動的身影在場邊也不禁歡呼了起來,這樣的場面總覺有些許似曾相識。哦!對的,許多年前,她也在場邊這樣看著一個男孩在快樂的走動,場邊的歡呼聲更甚現在,不過她的情緒卻沒有現在的高漲。跟隨著跳動,她的思緒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刻,畫面盡管有些模糊,但是思緒還是清晰著的。現在回想起來,她才敢承認,那一天,她對潘嘉培是有心動的,她還記得那天日落的模樣以及潘嘉培失落地轉身的背影,想到這里,她不禁莞爾一笑,年少的萌動原來會因遺憾而變得美好。片刻,她把自己拉回了現實,這次她竟對李浩林產生了憐憫,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李浩林會不會實現自己的夢想呢?趙藝涵的假設有點傻。

「喂,在想什麼呢。」這時從場下走下來的李浩林驚醒了趙藝涵的冥想

「沒什麼,打得不錯嘛。」

「唉,老了,跑不動了」李浩林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一晚,李浩林對趙藝涵說了很多話,就像一次心靈交流一樣。

另一邊,找不到趙藝涵的潘嘉培顯得有些急躁,趙藝涵的電話因為走的時候落在了辦公室。在打了無數次還是無人接听後,他又問了何夕顏和蘇墨,但她們都說今天並沒有聯系過趙藝涵。究竟她去哪里了?潘嘉培十分擔心。去她家里找吧,但是才發現,到如今他還不知道趙藝涵具體住在哪里。那一刻他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懦弱。無奈之下,只能在平時送趙藝涵回家的那個路口等著她。時間一分一秒地已過去將近兩個小時,他開始有點不耐煩,該不會在這兒等一個晚上都等不到她吧,煩躁的潘嘉培有點動搖。約莫十分鐘,一輛黑色的轎車從潘嘉培的車旁經過,然後在離他十米處停下,接著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趙藝涵下了車。是趙藝涵,剛有點困意的潘嘉培突然乍醒,正準備開車門動身下車,正在此時,李浩林也從車上下來,潘嘉培被眼前的一幕驚倒,連忙停止了手上欲開車門的動作。

「我自己進去就行了」趙藝涵說

李浩林在心里猶豫了一下,因為他也怕被李江萍發現他和趙藝涵來往,于是就打消了念頭︰「嗯,好吧。你自己走回去小心一點」

「嗯」說罷趙藝涵轉身便離開,但又被李浩林叫住了︰「藝涵」

趙藝涵停下了腳步轉頭

「今天,謝謝你」面對李浩林羞澀的感謝,趙藝涵也不由自主地微笑了,其實應該是她要謝謝李浩林吧,感謝他今天陪她過了一個愉快自由的晚上。

眼前的這一幕另潘嘉培心里不是滋味,盡管他听不到他們說什麼,但是趙藝涵臉上浮現的笑容卻令人如此難過。他帶著悲傷的情緒啟動車輛,掉頭離去。這一晚,他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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