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選擇離開,有時不是傷得太深,而是愛得太累,有時不是不想面對,而是需要改變。起初,誰在這些事情上都會頹廢一段日子,但相信,一切會好起來的。
蘇墨走了,她沒有告訴潘嘉培,自從那一晚後,他們就沒有聯系過。分手了,生活仍是要繼續的,班還是要上。關于和葉氏集團在土地銷售方面有不當來往一事最後還是沒有調查出個究竟。就在大家為這件事已解決而慶賀的時候,潘嘉培卻做出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決定︰「辭職。」
為什麼偏偏選擇在雨過天晴時離開?潘嘉培說︰「在天晴時離開比在暴雨中掙扎更有挑戰性。既然經得起暴風雨的考驗,還怕沒有再來的晴天嗎?」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微笑著離開了辦公室,一路以來的質疑與掌聲一並消失,新的路程即將開始。
他把東西放入車後座的時候,電話響起,四十五分鐘後,他去到了某地。約他的人是李浩林,見面地點是那塊已出售的土地。
「到啦,速度還是挺快的嘛!」李浩林說
「找我什麼事。」還未待潘嘉培說完,李浩林便一個拳頭狠狠地打了下去,潘嘉培一個措手不及地退後兩步。
「這一拳是為蘇墨打的,現在這一拳是幫趙藝涵打的」說著便又一拳打下去,潘嘉培晃倒在地,用手抹了抹被打的地方。然後,一個勁的站起來,也不示弱地打了李浩林一拳。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想打我兩拳?」潘嘉培諷刺地說道
「如果只是兩拳豈不是便宜了你?」說罷,便揚起了右手,但這次沒有打下去。
「她還好嗎?」潘嘉培的一句話打破了這個血腥的氣氛
「呵,果然是柔情漢子,你說她能好嗎?」李浩林說
「你找我出來,難道只想打兩拳了事?」
「我是來替蘇墨教訓你的。」
「那,你繼續打吧。」
「你???」李浩林再次揚起手做出要打下去的手勢
「蘇墨她走了,你知道嗎?」
「走了?什麼時候?」
「前兩天」
「去哪里?」
「不知道」
「一個星期前,我接到蘇墨的電話,她哭著說自己做錯了事,我從來沒有見過蘇墨這個樣子,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不說,我放心不下她,所以去了她家。你知道她多傻嗎?一個人坐在地上喝悶酒,還她不停地對我說,對不起趙藝涵,也對不起你。她竟然把所有的錯誤都往自己身上攬,別看蘇墨平時大大咧咧地,其實她內心比誰都脆弱。」
一星期前,蘇墨家
李浩林推開並未反鎖的門,之間蘇墨臉色憔悴地坐在沙發旁,桌上和地上都散落著幾個啤酒瓶,她看見李浩林進來,迅速擦掉臉上的淚水,微笑著。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李浩林把她扶上沙發坐著
「浩林,我做錯事了,我對不起趙藝涵。」
「為什麼?」
「今天趙藝涵去潘嘉培家里拿東西,我也在,我和他前晚??????。」說到這,蘇墨再次潸然淚下。
「蘇墨,你沒有錯,他們已經分手了,你沒錯,要錯也是潘嘉培錯。」
「我知道,發生這種事情,一般人都認為責任在男方,但是我必須坦誠,我有那麼一瞬間把他當做閆默了,所以,我對不起他。」
听著蘇墨一句一言,李浩林卻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蘇墨,他拿起紙巾輕輕地抹去蘇墨臉上的淚水。如果,沒有趙藝涵,也許他會愛上蘇墨,曾經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在心里踏出了那一步,放棄趙藝涵,追求蘇墨,可是最終沒有,他的心依然停留在趙藝涵的身上。但是這完全沒有阻止到他對蘇墨的關心,蘇墨就像他的一位親人一樣。
「我想離開這里」蘇墨說道
「去哪里?」
「不知道」她搖了搖頭「去哪里都好」
李浩林沒有繼續接話下去,幾天後,蘇墨離開了,她並沒有告訴李浩林去哪里。
听著李浩林說著有關蘇墨的事,潘嘉培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下去,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煙,遞給李浩林一支,然後抽了起來,如果一切像香煙一樣,那該多好啊!燃燒後散落在空氣里,可以驅走難過和寂寞。兩人就這樣坐在雜草邊上,望著面前荒蕪的土地,抽起了香煙。
「好好地對待趙藝涵,要不然我不放過你」煙盡了,潘嘉培的話打破了沉默。李浩林沒有回應,在他心里,對于趙藝涵仍有數不清的難題要解。
當初李浩林在拍賣會上看見潘嘉培和趙藝涵時,是多麼羨慕,多麼痛恨啊,如今潘嘉培自動放棄了,他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是一個什麼樣子,一直在潘嘉培心里引以為傲的堅持也最終停止,盡管他心里仍深愛著趙藝涵,但是他卻清楚地意識到緣分已經停止。對于蘇墨,心里當然存在深深地內疚,自責過後,他便清醒了,人生在世,誰沒有錯,絕不能為了一時的錯誤而內疚一生,而且,他認為,蘇墨也不需要他這樣。
那天晚上,潘嘉培一個人來到了「情侶街」,從頭走到尾,來回了兩次,他不記得那一晚,腦海里想的是什麼事情了,只是知道,他一直走著。經歷了世事的變改,也懂得了陰晴圓缺,不屬于你的東西,何苦還要去緊緊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