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已經被黑幕籠罩,書房里靜悄悄的,電腦已經待機,黑色屏幕倒映出一個輪廓英朗的男人,男人滿臉的淚水,眼楮緊緊盯著屏幕,又好像不是盯著屏幕……
王素站在書房外,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要听听書房內的動靜,卻只是听見自己衣服的摩擦聲……
李鵬軍站在樓梯口,看著自己老婆的舉動,走上前直接敲響了房門。
「李東辰!」李鵬軍底氣十足的聲音透過厚重的大門傳進來,「你今天公司也不去,在屋里呆一天了,飯也不吃,你要成仙啊?」
「……」房間還是沒有動靜。
王素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扭動門鎖。
書房沒有開燈,打開門的時候,外室的耀眼光線刷的射進書房,刺疼了李東辰的眼楮,他把眼楮閉上,靠在椅背上……
李東辰的狼狽,被王素李鵬軍盡收眼底……
「兒子……」王素心疼的看著兒子卻找不到話語安慰。
「放不下,就去追回來!」李鵬軍一拍桌子,「需要我和你媽做什麼只管說!」
李東辰的眼神慢慢有了神采,隨即又黯淡……起身疲憊的扯了扯嘴角,走出了書房……
背影無限滄桑悲涼……
李鵬軍坐在李東辰剛才坐的地方,手一踫到鼠標,電腦屏幕就亮了……
黑暗的房間唯有屏幕發出光芒,淺語青澀笑容在屏幕暈開……
李鵬軍和王素對視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把電腦關機退出房間。
李東辰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開燈就坐在地上,看著落地窗外的寂靜夜色,眼神空洞飄忽。
唐亦榮的話語在他的耳畔不停的循環……
李東辰,整整五年你可以隨時追回她的。她錯過了stanforduniversity李東辰,她躺在手術台上,李東辰那時候你在哪?……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要求他原諒你?
「是啊,都是因為我,可是你結婚了我怎們辦……」李東辰坐在地板上,自言自語的說。
吃過早餐,李東辰和李鵬軍都出門了,王素吩咐阿姨收拾好衛生,和午餐的食材準備,就急忙回房間打電話。
「喂,淺語嗎?」
「阿姨?」淺語握著電話看了眼緊閉的衛生間門,走到陽台接電話。
「誒,是我。你今天有時間嗎?我們出來坐坐吧。」
「恩,11點吧,在上島咖啡。」淺語看著洗手間的門,小心翼翼的說。
「好,好。」
唐亦榮擦著頭發從洗手間出來,看見淺語彎著腰正在收拾包包。
「要出去?」
「恩。」淺語一邊把紙巾裝進包包一邊說︰「王素阿姨約我。」
唐亦榮坐在淺語包包旁邊,不咸不淡的語氣︰「哦。」
淺語抬起眼看他,好笑的說︰「我可是沒有瞞著你。」
「恩。」唐亦榮抱淺語坐在他的腿上,淺語拿過毛巾幫他擦頭發。
兩個人靜靜的沒有說話,只有毛巾和頭發的摩擦聲。淺語看擦得差不多了,把毛巾擱在一旁,伸手抱住唐亦榮的脖子說︰「要不,你陪我一起?」
「算了,兩個女同胞好溝通。」唐亦榮撇撇嘴吧︰「我午飯怎麼辦?」
「去爸爸媽媽那里吃啊。」
「……」唐亦榮看淺語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搖頭說︰「我還是去別墅看看吧。」
唐亦榮把頭埋在淺語的胸口,嘴巴在她胸口蹭來蹭去的。
「好啦,別鬧!」淺語推開他站起來,整理下衣服說︰「我還得去趟商場。」
淺語按約定時間到達上島咖啡。眼楮像雷達似的掃視一圈,沒有看到王素,就自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把手里的購物紙袋放在旁邊。
服務員遞上菜單……
「一杯果汁吧,待會還有一位客人,等她來了再看點些其他的什麼。」
「好的。您稍等。」
淺語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的人走來走去,開始神游太虛,幻想著唐亦榮穿上自己給他挑的西裝的樣子……
「淺語!」王素氣息略有不穩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阿姨。」淺語才緩過神來。
「有一點堵車,來晚了。」
「沒事的,阿姨,我剛好就在這附近,來的早了。」
王素看著淺語,一臉的憐愛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乖巧呢。」
淺語不好意思的笑笑。
「淺語,你的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
「還好,我沒有怎麼管,都是長輩和唐亦榮在操心呢。」
「那就好,婚禮準備是很累人的。」王素眼楮里滿是無奈,「本來以為你會喊我一聲媽媽,結果還是……算了,不說了,」王素從包里拿出一個首飾盒,「這個是阿姨的一點心意,給你的結婚賀禮。」
「不用了,阿姨。」淺語受寵若驚的看著王素。
「听我的,收下。」王素不容置疑的把手勢推到淺語面前。
淺語打開一看,是一套祖母綠的項鏈和手鐲,「這個?」
「是女乃女乃傳給我的。」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淺語把盒子退回王素面前。她記得,這是李家的傳家寶,是李家下一代女主人身份的象征。
「你能收。」王素毫不妥協的口氣說︰「你是彧揚和羽晨的母親,除了你誰有資格?」
「阿姨,這個是您的媳婦才能擁有的,是李家每一代女主人的標志。我是絕對不能收的。」
「淺語,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是這套首飾只能你擁有,不管你是不是李家的女主人,這套首飾都應該給你,這是李家給長孫母親的,你完全有資格。你先收著,以後給彧揚的媳婦啊。」
「阿姨,恕我直言,也許您會生氣,但是我說實話吧,彧揚和羽晨永遠都是您的孫子孫女,但是他們還是姓唐,以後也只會姓唐。」
「你……你不打算讓他們認祖歸宗?」
「他們並沒有不認你們啊。」
「怎麼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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