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臉,冷冷地對他說︰「如果你不去,那我們就去離婚吧,剩下的十幾天也別過了。」雲淡風輕地說著,何菲兒狡黠地盯著男人的臉,「畢竟,在他們的眼里,我是你老婆,我何菲兒不想要讓你們肖家認為我就是個攀附金錢,一心想著飛上枝頭做鳳凰的蛇蠍女人。」
見男人依然冷著臉,不為所動,何菲兒嘆了口氣︰「走吧,咱不去醫院了,直接去民政局吧,省了別人唾罵我。」也不管男人有沒有跟來,何菲兒昂首往外走。
就不相信你丫還能繃住!
其實,她的心里還是很沒有底,她不知道自己這個籌碼能不能湊效,但她就是想賭一把。
賭這個男人不願去離婚!
男人僵直了背,盯著那個倨傲的背影,真想撕了她。
敢威脅他?真真讓人惱恨的小娘們!
他不願離婚,他不放她離開,她能逃得掉嗎?黑著臉咬牙切齒,可是,在下一秒,他竟鬼使神差地妥協了。
上前幾步,一把抓過女人的手,頭也不回地說︰「走吧!」
兩個字森寒得有多麼人,何菲兒能清楚感覺到,男人渾身散發出的冷氣,火氣,差點弄得她急火攻心。
不過麼,她得意了,扯了扯嘴角偏頭看了看男人冷硬僵直的臉,心里早就雀躍了,就差拍手歡呼。
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因為男人不願去離婚而開心,還是她奸計得逞,能拽了他去看他的父親而開心。
壓抑著心里的興奮,眨巴了兩下小眼兒,她故意裝傻︰「去民政局?」男人的手懲罰地用力一握,何菲兒一個吃痛,接著就听見了男人狠狠的聲音︰「去醫院!」
不用去看,她都知道男人的臉有多臭。
爽啊!
超爽!
她終于多了一招兒制住男人的辦法。
荔城骨科醫院。
肖俊龍也就是肖逸陽的父親,傷得比較嚴重,大腿腿骨,折斷了,需要做手術,取出碎裂的骨頭殘渣,再上鋼板夾住固定。當兩人趕到醫院時,肖俊龍已經送進了手術室。門前,宋麗梅,肖逸鳴已經在哪里候著了。
宋麗梅雙手緊握,焦躁地在手術室門前走來走去,保養極好的容顏,也染上了愁緒,以往的凌厲徹底遁形,看上去竟分外嬌弱。
肖逸鳴,肖逸陽同父異母的弟弟,正坐在椅子上雙手抵著下頜,眼楮盯著地上看得出神。
听見腳步聲,肖逸鳴忽地抬頭︰「哥,嫂子,你們來了?」剛才的愁緒一掃而空,驚喜地起身,向兩人迎了上去。
何菲兒臉上略紅,她輕輕地哼了一聲‘嗯’,還是不太習慣肖家的人親熱地叫她嫂子,那心底,多少都有點發虛。肖逸陽沒出聲,看了眼肖逸鳴,目光又轉移向前,正好和听見聲音轉身的宋麗梅四目踫上。
「你,你們來了!」眼里泛著光,宋麗梅不太敢相信,這個一向冷酷絕情的兒子,真的能來醫院看他父親。
目光冷冷地從宋麗梅臉上掃過,肖逸陽嘴唇緊抿,還是沒出聲兒。宋麗梅目光一僵,望向了何菲兒時,竟充滿了感激。
「呃,梅姨,爸,爸爸,沒事兒吧?」嘴角抽抽,何菲兒一句話說得別別扭扭,竟緊張地抓緊了男人的手。
「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大腿折斷了,正在里面做手術,他這輩子都要做個殘疾人了。」
沉重,心痛,還帶著許多的憂傷與不舍。
嘆氣,宋麗梅坐上了椅子,不再理會兩人。
「走吧!」肖逸陽的聲音清淡得,不泄露自己一絲一毫的情緒。那感覺,躺在手術室里的人,壓根兒就跟他沒有關系。
抓緊了男人的手臂,盯著他的臉,有種錯覺,她覺得這個男人的臉放松了下來。
「這麼急,就不能等到手術結束嗎?」
她真心希望,他能守在這里,至少讓肖俊龍看見他兒子來看他了。
「我公司有事兒,如果你想待這兒,那就隨便吧。」
她想要待這兒?
拜托!那手術室里的又不是她親爹。
丫個沒良心的臭男人,也不理解她這番苦心究竟是為了誰。
他都不待這兒,她要呆在這里干嘛,和這些人聯絡感情?嗤!她又沒瘋!
遂轉身對著宋麗梅說︰「梅姨,我們先走,等一會兒下了班再來。」抓緊男人的手,轉身,何菲兒準備同肖逸陽一道離開。
里啪啦,一陣凌亂的腳步向著這邊走了過來。抬眸望去,何菲兒目光凝住了。
為首的正是肖家的大家長肖雄,身邊跟著兩個高大的男人,後邊兒是肖逸飛,季莎莎,連同肖逸陽的大伯父伯母也來了。
那邊兒一伙人浩浩蕩蕩跟進,這邊兒何菲兒只覺得一陣腿腳發軟,腳下一個踉蹌,肖逸陽一把箍緊了她的腰。
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冷地看向了來人,只用兩個人能听見的聲音說︰「你不是很得瑟嗎,害怕了?」
明知這男人壞心眼兒在說風涼話,可她感覺到腰間男人有力的手臂,顧不得去還擊他,腰板兒竟奇跡般地挺了起來。
眨眼的功夫,一群人就來到了跟前。
肖雄的眼神兒冷冷地一掃,根本就沒睨何菲兒一眼,直接看向了他孫子,目光里竟帶著些許訝異。
想來是根本也沒料到肖逸陽會來醫院。
「來了!」祖孫的脾氣,簡直一模一樣,說句話兒吧既不稱呼姓名,也突兀得厲害,冷冷得,像夾了冰渣,刺得人忍不住渾身想要顫凜。
「嗯……」一個哼聲,輕得仿若未聞,要不是何菲兒緊貼著他,根本就不能听見。
喝!只有這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才能真正把這兩角色飾演得讓人叫絕!
那臉上緊繃的神色,那冷冷的聲音,那鼻子里的哼哼,換了任何演員都模仿不來。
何菲兒覺得,那奧斯卡影像最佳演員獎應該頒發給這祖孫兩人。
感嘆著,抬眸,就看到了一雙深情而憂郁的眼楮。
可不是季莎莎麼?
自從上次,一二三皇廷會所之後,何菲兒還是第一次見到季莎莎,她額角有個明顯的疤痕,一張天可憐見的白皙面孔,鍍上了一層濃濃的憂郁,昔日的貴氣優雅躲藏了起來,一雙水霧蒙蒙的大眼楮就這麼直愣愣地盯著何菲兒身邊男人那張冷硬的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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