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的程偉感覺到頭暈目眩,但他依然在喝酒。
「小姐,請再來一瓶酒。」拿起酒瓶讓酒瓶的底朝天了也沒有滴出一點酒來時,程偉又喊服務員。
「好的,先生。」隨著一聲甜甜的答應,漂亮的服務員送了一瓶酒過來,並且殷勤地幫他打開瓶蓋,「先生請慢用。」
程偉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他無法從悲傷的情緒中擺月兌出來,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治好真的說不清了,……為什麼自己會成了這樣?他很清楚車禍讓他傷的很重,但並沒有傷到**,這點他很清楚,可為什麼會是這種情況?就這個樣子,是萬萬不能和夏寧寧結婚的,甚至……連真相都不可以對她講,這讓他越發難過。
夏寧寧的笑,夏寧寧的體貼,夏寧寧在他懷里的溫柔,兩個人一起的甜蜜……歷歷往事在腦海回旋,他感覺到頭痛,看看餐廳里用餐的人,痛苦越發緊緊地纏繞了他。再一次舉杯喝了一口酒的時候,他想起了這次他和馬健良打架時把他送到醫院的那個人,他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所以並沒有道謝。想到那次的狼狽,滿心的羞愧,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無法彌補的,他拿起手機撥了李丹的電話。
李丹把酥脆的薯片放到嘴里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她把手里裝薯片的袋子遞給身邊的馬健良,含混地說︰「我接電話。」說著話,從肩上的包里掏手機,脆脆的薯片在她的嘴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看著手機屏把薯片咽了下去,對馬健良說,「是程偉的電話。」
「啊?別……」馬健良听到李丹說出「程偉」兩個字忙用空著的一只手抓住李丹拿手機的手,「他的電話,別接!」
李丹無奈搖頭,馬健良緊張的樣子讓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想到程偉的處境,終于不忍心,只好央求地對馬健良說︰「別這樣,程偉如果讓我過去的話,我就說我現在沒時間,好嗎?」在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的時候,只能這樣對馬健良說了,當然,如果程偉真的需要她,她還是會去的,馬健良雖然怕她離開,但他也是很善良的人,她把事情說嚴重一點,相信他會放她走,在馬健良猶豫的時候,她已經按下了接听鍵把手機放到了耳朵上,「我是李丹。」實際上她還是有點緊張,真的怕程偉找她有事。
「李丹,我想……問問你,就是……上次……,送我到醫院的那個人,你搞清楚沒有,是……誰?能夠聯系上他嗎?」因為酒,程偉感覺到腦袋發脹,話也沒有那麼利索了。
「我……」李丹記得她問的時候,那個女的說過他們的名字,可怎麼聯系他們,她還真的不知道,因為他們沒有說電話號碼,「怎麼想起問他們?」李丹疑惑地問。
「是這樣……人家幫了我們的忙,我們……不該謝謝人家嗎?」
李丹皺起了眉頭︰「我記住了他們的名字,可是,他們沒有說電話號碼,我無法找到他們的。」這麼大的城市找兩個人,就好像大海撈針,這……怎麼找?
他們的通話馬健良听在了耳朵里,只要不是找李丹有事就好,所以他放下心來。突然他想起那次姑姑在醫院他去看姑姑的時候看見過那個女的,他怕她認出自己,急忙低頭躲開。想到這兒,忙小聲對李丹說︰「我知道那女的。」
李丹拿下手機說︰「什麼,你知道他們?」
馬健良點頭︰「我能找到其中的一個。」他明白程偉的意思,得到人家的幫助想要感謝一下是理所當然,他也因為心里虧欠,所以沒有保留自己所知道的。
程偉十分失望,正要掛斷電話,听到了李丹的話,「我慢慢問一下,搞清楚了我聯系你。」程偉馬上喜出望外,「好的好的,太好了。」
「寧寧……,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過的好……」看著夏寧寧的背影消失,董凌雲一陣黯然。就這樣讓夏寧寧永遠淡出自己的人生?他想來想去還是不願意,就算不能和她成為好朋友,普通的朋友總可以吧?
他記得有人說過這樣的話,「因為彼此傷害過,所以不能成為朋友;因為彼此愛過,所以不能成為仇人。能夠做到的,就是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他都懂,可他不願意和她成為陌生人。尤其是她現在不開心,他真的不願意和她連一丁點關系都沒有。可是,該怎麼辦?
路旁的商店里傳出招攬聲音的音樂,吵的人無法安靜。董凌雲抬頭張望的時候,看到了一家手機店,他如夢初醒,喜悅一點點流到臉上,笑了笑,邁步走往手機店。
瑞鳳抱著懷里的外孫對夏鎮守說︰「要不要再出去買點菜,一會兒了給若明打個電話讓他也過來吃飯?」
夏萍萍連忙制止︰「媽,還是算了,別讓他過來添亂,讓我也清靜清靜。」
夏鎮守呵呵一笑︰「這孩子,人家怎麼吵你了,我和你媽媽都清靜的有點寂寞了,讓他過來不是火紅一點嘛。寧寧還不一定回不回來吃飯……」
門響了,夏鎮守扭頭一看,夏寧寧已經走了進來,「寧寧不是回來了嘛。」夏萍萍看到夏寧寧走了進來,笑著說道。
「她呀,誰說的準?給她準備飯了她也許不回來,不給她準備的時候她反倒而在家。」瑞鳳看著夏寧寧走近,笑著說道。
「又在說我?」夏寧寧放下手里的東西就去抱安心,「小乖乖,來的時候怎麼不給小姨打電話呢?」說著話在孩子的臉上親了一口,「幸好我回來了,不然……又看不到寶寶了。」
夏萍萍說道︰「媽說你出去教什麼人畫畫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或者是不是能回來,我怕打擾到你所以沒打電話。」
「完了,任務完成了,所以我回來了。」夏寧寧臉色平靜地說,「寶貝有沒有淘氣啊?」她心里不痛快,不願意提那些話題。
瑞鳳看著夏寧寧說道︰「不是說你了嘛,有時間的話讓你把程偉帶回來大家一起吃個飯的,今天還早呢,你怎麼不順便和他一起回來。」
「他忙,沒時間。」夏寧寧毫不在意地說。說完又逗弄孩子,「安心——,還沒叫小姨呢。」
「小——姨。」安心用手扶弄夏寧寧脖子上的項鏈,頭也不抬,脆生生的童音從小嘴里發出來。
「寶貝真乖。」夏寧寧沒有接媽媽的話,問道,「媽,晚上吃什麼,要不要給姐夫打電話?」
「不用了,咱媽說了給他打電話的,我說不要了,就咱們利索一點兒。」夏萍萍連忙說。
「那好吧,我不管了。我和寶寶玩去啦,其它的……歸你們管。」夏寧寧說著話,抱著孩子站起身來往自己的屋子走,「今天你們做飯,孩子歸我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夏寧寧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她把孩子放到了床上,自己一**坐到了床上發起呆來。
為什麼又踫見了董凌雲?他竟然還保存著當初的那幅畫,還帶著那幅畫到明月湖,很明顯,他沒有忘了她。那個時候,他那樣絕情,她始終無法忘記他說的話,「我有女朋友了,我們分手吧……」他是因為他的一個學姐和她分手的,一直以來,她以為他們已經結婚,幸福甜蜜地生活,董凌雲的記憶當中也沒有她這個人的,沒想到不是那樣……董凌雲不光沒有和他的那個學姐結婚,也沒有和仍何人結婚,他還是一個人,……為什麼?夏寧寧知道他考的那所大學比她上的大學要好的多,董凌雲長的又帥氣,沒有理由找不到女朋友,除非是他自己不願意。他……為什麼還沒有結婚?看樣子,連女朋友也沒有了,不然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帶著那幅畫到那個地方的。夏寧寧也不是傻子,董凌雲當初對她是絕情,現在看來,他對當初自己的做法感到後悔,不然他也不是那個樣子的。董凌雲……你要干什麼?
夏寧寧雖然心里有恨,可她不是絕情的人,董凌雲現在憔悴的樣子她還是覺得難過,她還是希望他過的好,就算他對不起她,她還是希望他過得好。
「寧寧……」
發愣的夏寧寧突然听到有人叫她,激靈一下,急忙回頭看,原來是大姐。她暗暗吃驚,自己竟然連大姐開門都沒有听到,「大姐,媽媽做什麼飯呢?」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夏寧寧忙笑著做掩飾。
夏萍萍看到妹妹的神態,心里暗暗嘆息,卻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認真回答︰「爸爸要出去買菜,我說不用了,就家里有的弄好就可以。我去做,媽媽不讓,所以我就來你這兒了。」
夏寧寧笑道︰「媽媽不用我們幫忙的,她自己做了我們聊天。」
「你教的女孩是什麼樣的啊?」夏萍萍說著話坐到床上。
「我們這兒南豐大學的學生,我單位一個同事的親戚,說讓我輔導一下,我不好意思拒絕,所以只能答應。」夏寧寧解釋,隨即又問,「姐夫呢?」
「他啊,上午也是單位加班了,下午干什麼我不知道,還不是和那些狐朋狗友喝酒,管他。」夏萍萍說著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和夏寧寧說……,目光定定地看著窗戶,心里暗暗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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