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然大白,事實上那個男人,顧雲歌循著蛛絲馬跡也已經給找到,她對著慧心和錦瑟使了一個眼色︰「把大小姐帶下去安頓,所有龍須酥都拿出來,仔細哄著大小姐。」
「是,小姐。」
慧心和錦瑟都是熟人,在她們攙扶下龍驕陽漸漸恢復了平靜,跟著兩人快速的離開了房間,只是末了依依不舍的轉過頭看著被控制的姜瑜,眼淚汪汪看向顧雲歌︰「小妹妹,不要打她,姜瑜犯了錯,她沒照顧好我,但是不要打她,罵罵就好了。」
那樣憐哀求的眼神,讓人心疼又憐憫。
顧雲歌對她微笑點頭︰「罵也不會罵,就教育她兩句,大小姐只管安心,去吃龍須酥吧。」
「龍須酥。」她孩童心性,得知姜瑜不會有事,听到了龍須酥頓然眼前一亮,吵吵嚷嚷著要吃,跟著慧心錦瑟下去了。
顧雲歌也屏退了屋內所有人,只是對著屏風後平靜道︰「大管家,你以出來了。」
為何屏退所有人,只是因為她想給姜瑜一些尊嚴,有些事她知道,也決計非姜瑜所願的。
面對玄燁,姜瑜一度臉色慘白失聲痛哭,背對著玄燁不敢看他。
那模樣,倒像是對玄燁有情,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面對不了玄燁。
「大小姐說的男人,是那個賭徒吧?我昨日盤問了府上所有丫鬟,有人說見過你和一個男人在後門說過幾句話,你還塞過他一包東西,還有丫鬟見過你去如意酒館買酒,以你在府上的一等丫鬟身份,怎會去那種小酒館親自打酒,而且你在京城並無親眷,你能打給誰喝,所以我讓玄管家幫忙查了一下,酒館老板回憶起來你,告訴了我你有個酒鬼相好,你買酒是給他喝。」
「他不是我相好的。」姜瑜終于哭出了聲,恨恨道,「我巴不得他死了好,五年前他來府上做木工,因為是同鄉我們結下一段情誼,之後他出府我偶去探望他,讓他幫忙捎帶些東西回老家,初時他為人勤奮待我有禮,後來他迷上賭博酗酒,整個人都變了,有次喝醉酒,還甚至對我,對我……」
那說不出口的話是什麼,顧雲歌身為一個女人如何不知,她眉心一緊,上前蹲,給姜瑜遞了一塊帕子。
「既如此,為何不報官?」
「他醒後求我,我知他受酒精驅使非他所願,加之老鄉情分,此生也未想過要嫁,便就認了。」
所以,姜瑜是用善良寬容了這一切,最後又為何會被那個男的糾纏上,甚至糾纏到府上?
想來這中間過程必定曲折,回憶對姜瑜來說必也痛苦,顧雲歌不想揭她瘡疤,沒想細問,不料姜瑜卻自己說了。
「第一次我認了,他卻開始得寸進尺,以此把柄,說是如果我不從了他就將我被他強暴之事說出去,讓我在龍家待不下去,回老家無顏見爹娘,在世間名聲盡毀。如此一次次我受脅迫,被他這個禽獸一次次施以強暴,我也想過死,我卻還是貪戀生命,次次忍氣吞聲。後來我想我不出去便是,他還敢進來不成,不想他真的夜里爬牆進來調戲我,一次,兩次,三次,幾次得逞後他膽子更大,白天也來,那日大小姐早膳後在看書,我見下雪了就想到和小姐種下的桃花種子怕被凍了,出去看看的時候被他逮住,把我擄上假山就要……大小姐听到聲音追了出來,見我被欺負就上前幫我,那畜生一把將大小姐推下假山。」
她說完,悲哭起來,渾身顫抖不抑制,見心底壓抑許久的痛苦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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