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月星光 011.听不見的悲鳴

作者 ︰ L堇色

忽然,我的眼楮在陽光下捕捉到了一抹黑色。

「需要幫忙嗎?」

一只白皙漂亮的手在我最狼狽的時候,以一種救贖的姿勢朝我伸出。

不知道是身後哪個人狠狠地推了我一把,眼看我就要同大地母親熱情的擁吻了。還好那只手先一秒拉住了我,我才得以幸免于難。

直到從人流中月兌離,我才拍拍胸口,重重地舒了口氣。

呼!好險!差一點就要和耶穌伯伯見面了。

我悶悶地在心里吐著槽,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清新勵志的聲音︰

「你沒事吧?」

循著聲音看去,只見在一片明亮的光線中,一個如天使般完美的黑發少女站在那里。

金黃色的陽光直直地照在她的臉上,就像為她白皙的皮膚戴上了一層朦朧的面紗一樣,高貴冷艷的神情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

「我沒事,謝謝。」

好漂亮的人……

「我叫秋夕曛,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我朝她伸出一只手,不知道為什麼好想好想和她成為朋友。

她握住我伸過去的手,沒有多余的動作,拂身而過的空氣里留下一陣薄荷煙草味。

「kasumi。另一個名字是由真夜。」

冷。

冷到骨子里。

不自覺地腦海里又浮現出那一天遇見過的一張臉,那樣冷冽的神情讓我情不自禁地一顫。

「那條項鏈,是佐懿晨送給你的吧。」

她怎麼知道?

「別那麼驚訝,我和懿晨是朋友,不會傷害你的。」她走到我身邊,眼底閃爍著冷艷的微光,「你知道什麼是櫻空之星嗎?」

「櫻空之星?」我下意識地模了模脖子上的項鏈,「是心髒嗎?」

「黑色記憶,純白未來,復仇之劍從雲端跌落,斷命運輪盤……櫻空之星代表的不止是心髒,還有記憶。」

「什麼記憶?」

「記憶隱藏于心中,閉上眼楮……就能看見。」

「閉上眼楮?」心一動,聲音有些激動的追問道,「那個夢嗎?」

「你想知道真相嗎?」

一縷陽光透過枝葉灑在kusumi玫瑰型的耳飾上,在天空灑下美妙的光彩,一瞬間映入我的眼簾。

「什麼真相?kasumi,你知道些什麼?」

「夢醒之時,所有光亮的瞬間都會忘記。就是說,櫻空之星所含有的所有意義都會消失。」

她的話,誘發了一直潛伏在我心底的傷痛。

「知道真相……會是正確的選擇嗎?也許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死去。」

一直以來強忍的痛苦和悲傷,全部在這個瞬間鋪天蓋地地向我撲來。

「你真的清楚未來的道路是怎樣的嗎?那是一條充滿了淚水與痛苦的道路,你會失去所愛,失去一切……」

眼淚一顆顆從眼角涌出,從指縫里流出,沿著手臂的皮膚一路往下。

很久沒有這樣哭過了。

我哭得肆無忌憚,如果眼淚可以帶走所有悲傷,那麼我心甘情願淚流成河……

「即使有人打碎了你的心,總還是會有人,願意修補好它。」她拍了拍我的肩,黑曜石一般晶瑩神秘的瞳里帶著隱隱的溫暖。

我淚眼朦朧地抬起頭,散落的發絲被風吹起。恍惚間,我似乎看見了佐懿晨用如暖陽般的聲音對我說……

「你願意和我一起到地獄的盡頭嗎?」

我的心不禁有些黯然,心髒有一絲抽痛,但我卻輕揚起了笑容,「我是不是錯了?我的存在只會傷害到身邊的人,那我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啊?」

「所謂的對與錯,其實只是立場的不同而已。」kasumi抬起手,修長的手指不動聲色地劃過我臉上的皮膚。我仿佛听到自己的肌膚在她的手指下咿呀撕裂,而時間正蜿蜒地爬過我和她之間的罅隙,「生命中總有那麼一段時光,充滿了痛苦與悲傷,可是除了勇敢面對,我們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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