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兒,你這一招不知用了多少次了,換點新鮮的吧!」二公子伯昭嘻嘻笑、幸災樂禍。慕伊萎頓地跪在青石板地上,酒喝多了,甚是困倦,她打了個酒嗝。
這次賞下來的家法是二十板子,丞相大人也是聞到她一身酒氣才痛下狠手的,從小到大,爹娘對她的寵愛那可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著……
「父親大人,伊兒這次的確是犯了大錯,但二十板子卻是太重,她還是個孩子……還請父親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從輕發落!」三公子恭敏心知父親動了氣,逃過處罰是不可能了,只求從輕發落。
「二十板子太重?我……我不好好教訓她,終有一日,她會將我這丞相府也拆了!翅膀硬了是不是,還學會喝酒了,瞧瞧——這像什麼樣子!」丞相指著跪在地上的女兒,氣得當真是吹胡子瞪眼,「你是千金大小姐,不是鄉野瘋婦!」
「可是,要是天天悶在家里,女兒寧願做個鄉野瘋婦,」慕伊小聲道,「這不公平,憑什麼哥哥們可以隨意出門,我卻要天天悶在家里,還要練女紅刺繡……」酒壯慫人膽,慕伊本來十二分機智伶俐,遇上爹爹生氣總有辦法逗他老人家開心,今日大概是一肚子酒作祟。一旁的三公子不住得向她使眼色,慕伊只是不理。
「什麼?你說什麼……簡直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丞相大人一拍桌子,在場的丫婢小廝無不冷汗連連,大氣不敢喘,連本來閑閑看熱鬧的二公子也冷了臉、垂著首。
「來人——」丞相雖是文臣,這一吼倒有武將雄威,「家法伺候!」無人再敢言語。
家法準備好了,一把窄凳,兩把厚實的長竹板。慕伊暗呼不妙,瞥了一眼長竹板,心跳如鼓。眼看這頓板子是躲不過了,她只好乖乖趴上板凳,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相。
「打!給我狠狠得打——」丞相一聲令下。
一下——兩個小廝甚是听話,使出吃女乃的力氣。
「啊——爹爹饒命,伊兒再不敢了……」
第二下——-
「爹爹……」
第三下——-
「嗚嗚……娘親……」
第四下——
第四下卻沒落下來,三公子恭敏母雞護雛一般把慕伊護在身下,接了那一板,兩個行家法的小廝吃了一驚,住了手,呆立在一旁。
「父親,讓孩兒替伊兒挨了剩下的板子吧!」
「恭敏,你讓開!」
「父親,伊兒已經知道錯了,您還是饒過她吧!父親常說兄友弟恭,我替妹妹挨板子也是天經地義。」
「來人,把三公子拖走——」
打板子的一個小廝听命上前,要動手拉人,猛不丁被恭敏一腳踹開。恭敏暗恨他下手太重,這一腳踹得著實不輕,那小廝一**坐在地上,悶了一口氣,半晌沒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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