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眾人又閑話了幾句,天色已是黑透了,高小姐起身告辭。夫人心細,差管家派幾個家丁護送。四小姐靈機一動,對夫人說︰「母親,不如讓三哥去送高姐姐吧,听說臨安府近來出了一伙強人,三哥功夫好,如此才不會有什麼差池。」
「也是,恭敏,你去送一下高小姐吧!」夫人道。
「是,母親。」
第二天一大早,慕伊便起來了,她蹦蹦跳跳地跑去三公子的房間外。「三哥,你起來了嗎?」慕伊喊了一聲,沒等到三公子回答就推門而入。在清晨透徹新鮮的晨曦里,三公子脊背半luo,他麥色的肌膚、結實的肌肉散發出男子特有的青春氣息……慕伊氣息一窒,慌忙轉身跑出去,閉上了門。兄妹二人雖從小一塊長大,但這樣「袒誠」的場景畢竟尷尬。過了一會兒,屋里傳來三公子鎮定的聲音,「伊兒,進來吧!」
「是。」聲音低得像蚊子。
「什麼事?一大清早就這麼鬧騰。」
四小姐訥訥的,「抱歉,三哥,剛剛沒有敲門……」正說著,三公子貼身伺候的小廝得樂在外頭輕輕敲門,「三公子,您起來了嗎?」
「起了,送熱水來。」
慕伊在一旁看著得樂幫三公子洗漱、梳頭,三公子頭發又黑又濃,得樂手腳麻利,很快就幫公子理好了頭發,退了出去。「伊兒,到底什麼事,你連得樂都避著?」
「芷若姐姐……」
「高小姐平安到家了,你放心好了!」
「有三哥護送,我怎麼會不放心呢!呃……我是想說……芷若姐姐,昨天晚上……有沒有……」她羞澀得說不成整句,畢竟是閨房極私密的事,她雖然好奇二人的進展,但不好意思直說。她十五歲了,男女情愛的事,已經有了懵懂的感知。
「有沒有什麼?」恭敏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芷若姐姐有沒有對三哥說什麼特別的話?送什麼特別的禮物?或是其他什麼……」慕伊一口氣說完。
恭敏微皺了眉,怔了半晌,才淡淡地道︰「高小姐送了我一塊帕子。」
「帕子?真的!」慕伊興奮起來,女兒家將隨身物品送給男子幾乎就是表明心意了。三公子從懷里掏出一塊疊得方方正正的淡藍絲帕,隨手遞給慕伊。
慕伊接過,展開來,淡藍絲帕的一角繡了一株小小蘭花,很是精致可愛。「的確是芷若的繡樣,好漂亮啊!」
「優雅美麗,玲瓏剔透。」三公子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表情。
「是啊,是啊,三哥這句評價真是恰如其分呢,那你娶她給伊兒做嫂嫂怎樣?」四小姐賊兮兮地笑,像只搶到果子的小猴兒。
「伊兒,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娶誰不是我說了算的。」恭敏道,他臉上蒙了一層寒霜。
「芷若姐姐那樣美麗大方,爹爹娘親也一直喜歡她,我去幫你跟他們說如何?」四小姐鐵了心要將紅娘做到底。
「伊兒,你不要胡鬧了!」三公子面有慍色,慕伊怔了一下,只覺得三哥這表情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