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兒!」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突然一種電流襲向全身,我連忙抽回右手,「你有病啊!我叫尚亦雪!不是你的欣兒,要不要這麼佔我便宜啊!」
「我……我……」他突然支支吾吾起來,臉上瞬間飄起兩朵紅花,隨後又像發現了什麼似得,「對,你是雪兒,雪兒,你真的沒死?……」
「打住!」我吼道,「再敢說我死了,我現在就讓你不得好死!」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我會有此反應,雙眸里,充滿著濃郁的憂傷感,讓我望而怯步。
「那什麼,我晚上還得要上班呢,你自己辦下出院手續就可以走了,醫藥費我都已經付好了,你我算是互不相欠了。拜拜!」
說完我拿起包起身欲離開。
「雪兒,你等等!」他突然叫住我,見我回頭,他低聲問,「你……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看他認真的表情,似乎不像耍流氓故意搭訕的那種人。但是!
「先生,你到底是哪根蔥還是哪棵蒜吶?是不是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跟你認識呢?拍片拍糊涂了吧你!」
記得醫生說過,他除了一些皮外傷之外,一切正常來著,還說他的骨骼出奇得健朗。怎麼現在看來,倒忘了幫他問問神經是不是有點問題。
「呵呵!」他猛地仰天苦笑,「欣兒不記得我了……你也忘記我了……」
他的絕望讓我看得有點心疼,但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我又不認識他,就瘋子一個!
「菩提樹下,八載等候;身陷異世,慘絕人寰……」他似在呢喃,又似在訴說著什麼,「哈哈……哈哈哈哈……難道上天就非得這麼捉弄我惜夕晨嗎!哈哈哈……全都以為我是瘋子……為何我會來到這個異世,為何啊!」
原來,他叫惜夕晨。
不過看起來,他精神好像真的有點問題。
眼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呃……那個,夕晨同學,我確實不明白你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不過這好像都跟我沒什麼關系,後會無期哈!」
「雪兒,你能帶我離開嗎?」
什……什麼?我回頭,「開……開什麼玩笑啊!這里是醫院,腳長你自己身上,想離開就自己走嘛!」
「醫院?」他皺了皺眉,「是何物?」
……裝!你繼續裝!演!你繼續演!反正我是不會給你頒發影帝獎的!
「喂,你身上有帶錢嗎?」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錢?又為何物?」他更加不解,最後想起什麼似得,慌張地到處張望起來,「我的衣物呢?」
「諾……髒兮兮的了,已經給你放在里面了。」我指了指椅子上的袋子。
他立馬起身,將袋子里的舊衣服全倒了出來,終于在衣服的腰間找到了那塊類似玉佩的東西,喜開顏笑,「你說的就是這個嗎,這個是我身上唯一的盤纏了。」
頓時感覺到臉上肌肉不斷抽搐著,隨即想到自己先前花了那麼多的錢給他處理傷口,還開了貴賓病房給他……如今听到他身無分文的噩耗,想死的心都有了,還想著他至少能補貼姑女乃女乃一點點的報答費……
「大哥,我實在幫不了你多少了,我這你再拿去兩百塊,等下買點吃的吧。我得先走了,你自求多福哈。」
說完,我疾步離開。
他說他認識欣兒和我,可是我壓根就不認識他,誰知道他是不是騙吃騙喝的那種王八……上天自有安排,帥哥,有緣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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