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人群,我看到欣兒和殷佑誠此時正站一起,他們兩人的目光集體望著我這個方向,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不知司儀先生廢話了多久,終于到了互換訂婚戒指的環節了。
正當我拿起他們遞過來的訂婚戒欲要戴上永炎學長的手指時,突然間一片哀嚎聲從人群里不斷傳來。我定楮望去,卻見一個帥氣的男人身穿阿迪運動服,踩著他們的頂肩朝我這個方向飛奔而來。
夕晨?!
只見他輕盈地飛躍著腳尖,如魚得水般從人群中朝我直來。猛然想起欣兒訂婚那天,他從天而降,也是往我這個方向「撲」來……
「什麼情況?」
「這什麼人啊?」
「司儀,我們婚宴有這個表演飛人的環節嗎?」
「哎喲,痛死我了。」
「你長沒長眼楮啊,踩到我了!」
「怎麼回事啊,哎喲喲……」
「……」
頓時全場一片混亂。
而如此熟悉的畫面,倒是讓我愣在原地。
「夕晨?」永炎學長在看到來人後,放下我的手,「你怎麼做到的,怎麼會飛?」
飛?
呵呵,可是他為什麼要來搗亂我的訂婚現場,這個才是我要問的問題。
至于其他人的困惑,無非就是現代人無法理解的輕功和水上飄。
「跟我走。」
他落在我的面前,目不轉楮地望著我。
「夕晨,你在上面做什麼呀?!」台下響起欣兒的質問聲。
而此時的我,只是不解地望著眼前的他。
「跟我走吧。」他重復了一遍,眼里滿是受傷。
我猛然想起那個晚上,他對我所說的話。
「我不會跟你走的。」我冷笑,「今天對我來說很重要,你懂麼?」
「夕晨,你這麼一鬧,我爸肯定會誤解的,到時候就真的沒辦法幫雪兒拿到合同了。」永炎學長低聲說道。
卻見他的身體晃了一下,然後從衣服拉鏈里掏出一份文件,「你要的只是這個?」
我瞪大眼楮,終于看清了他手中所拿的文件,正是南城的合同。
他將文件打開,呈在我面前。
原來,是殷佑誠從欣兒那偷走的那份。
有了這份原件,就證明南城還是尚家的,就算殷佑誠他們告到法院,也是自討沒趣。可是,究竟他是怎麼拿到的……
想到這,我欣喜間抬頭看向他。
「想知道的話,就跟我走。」這次,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
我回頭想征求永炎學長的意見。
「雪兒,你真的要跟他走嗎?你看看台下那麼多人,今天要是搞砸了,你我兩家估計很難再在商業界中抬頭挺胸生存了,這不是開玩笑的!」永炎學長厲聲說道。
是的,我明白,可是今天這出鬧劇本來就是因為這份合同引起的不是麼。既然夕晨幫我拿到了原件,我為什麼還要繼續站在這里扮演一個小丑,看著那些與我無關緊要的人的面具……
「學長,對不起。」
說完,夕晨單手攬住我的腰間,抱著我從人群中朝門口飛去……
世界也許就是這麼奇怪,在這一刻,我竟然覺得自己離幸福已經很近很近。可是,誰知道,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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