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麼說,我們都,都誤會雪兒了啊!翁然,看你把孩子打成什麼樣子呀,來,夕晨快起來,阿姨去給你拿瓶藥,你先在這坐著。」老媽馬上扶起夕晨坐到沙發上,並起身向樓上走去。
「真的,是這樣?你們之間,沒有其他關系?」欣兒半信半疑。
老爺子干咳了一聲,將手中的合同折起放進內衫的口袋里,這才緩緩說道,「既然是這樣子,那就不追究了,都回去歇著吧!」
我嗤鼻,「難道你不需要向我們道歉麼?」
「什麼?」老爺子的表情顯然很吃驚,看來他還是下不了這個台階。
「道歉。」我再次丟出這兩個字,目光更是犀利地投向欣兒。
夕晨見狀,連忙制止道︰「不,董事長沒有錯,他們都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對不起大家,我不該隱瞞,自己跑去殷家潛伏偷盜合同,是夕晨莽撞在先,請尚亦雪姑娘別再放在心上了……」
尚亦雪,姑娘?
我回眸望去,見到的卻是他從未有過的暗淡的雙瞳。
突然感慨萬分,是不是因為我說了重傷他的話,讓他無法釋懷……如果沒錯,我是說了,說了與他無關……
這時老媽拿了藥酒下來,遞給他,「來,進屋擦點藥,這老頭子下手也夠重的。」
「媽,讓我來吧。」欣兒拿走夕晨手中剛接過去的藥酒,然後扶起他往他房間的方向走去。
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我的身子在欣兒經過的時候被擠兌出了兩步。
「既然事情沒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我看還是算了吧,畢竟合同拿回來了也是一種好事。伯父伯母,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許久不出聲的永炎學長站起身來,圓了場。
老爺子並不說話,掉頭就往樓上走去,老媽見狀,也尾隨了上去。
空氣一下子從濃重的火藥味轉變成死一般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一蓮挽起我的胳膊,「走,我們去外面轉轉。」
「一蓮,時間不早了,還是讓雪兒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吧。」永炎學長說著,朝一蓮使了個臉色。
是的,現在的我比任何時候都需要安靜。
我要理清的思路很多很多……究竟是落花無意,還是流水無情……
在永炎學長和一蓮走後沒多久,我听見夕晨房間的門打開了。
欣兒走了出來,看到我還在,愣了一下,隨即往我身旁坐了下來。
「他怎麼樣了?」我淡淡地問。
「托姐姐的福,我男朋友還沒死。」欣兒的語氣依然透著火藥味。
我扭頭望向她,熟悉的面孔,卻讓我感覺到異常的陌生。
「我沒有姐姐這般聰明,還懂得利用夕晨的好身手潛入佑誠家里做偷雞模狗的事情,最後把他害得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她情緒突然又變得格外激動起來,「也許對你而言,他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但我不同!姐姐,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害怕失去一個人的感覺,這種感覺你不會明白的!但至少,請你看在我是你妹妹的份上,求求你以後離他遠點,好嗎?」
求求你以後離他遠點,好嗎?
多麼諷刺的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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