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最可怕的事,無非就是自己一睜開眼楮,發現一切都是陌生的,不屬于自己。——記
在我說出這話不到五秒,我發現大部分的人表情全都石化。
尤其是距離我最近的那個陌生男人,只感覺他握著我的那只手瞬間放開,然後怔怔地望著我出神。
包括老媽,她的表情也像是遭了晴天霹靂一樣,張著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尚小姐,你好好回憶一下,在你被送進醫院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是哪個白大褂回過神,提了個建議。
「是啊,雪兒,你好好想想自己是怎麼受的傷?」老媽也附和著。
可是,我的記憶力一片空白,真的沒有任何殘留的畫面,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自己下了班,然後回到租房里睡覺。
可是為什麼他們都要叫我回憶,是中間還有發生了什麼事麼?
「媽……」我皺了皺眉,表示自己確實想不起來。
那個發表建議的白大褂大叔上前將一個不知名的儀器固定在我的身上,然後叫老媽將我的身體翻過去,讓我背部朝天。
這時,我注意到那個陌生的帥哥一言不發地走出房間。
過了沒多久,感覺他們將我背上的什麼東西扯掉以後,有個地方,似乎格外的生疼。漸漸地,我的身體也有了知覺,能夠慢慢地挪動兩下。
「不要亂動,傷口太深了,都傷到心髒口了,再亂動,小心惡化傷口。」其中一個很凶的大叔說道。
我撇撇嘴,「不就是睡了一個特別長的覺,然後醒來就突然發現在這兒了,哪會有什麼傷口不傷口的!」
不過說真的,為什麼背上那個地方會開始疼起來。
「雪兒,不準胡說!來,慢點躺下不要動。醫生,她是不是沒什麼其他的問題了,能看出什麼嗎?」老媽再次幫我翻過身,然後轉頭問道。
不知道那些大叔嘰嘰咕咕地對著那台機器研究什麼,接著有個大叔就將老媽拉了出去,站在門口外,好像在商量著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兩個護士又端著藥盤進來,讓我趴著給她們上藥。
我也二話沒說,唯命是從。
剛上完藥,並沒看見老媽走進來,反而是之前那個陌生的帥哥。
他的眼楮很好看,眼珠黝黑地發亮,眼瞳竟是那樣的深不見底,似乎許多的憂傷就埋藏在那雙眼里。
「雪兒……」他突然喚了一聲。
我詫異他竟然如此親昵地喚我小名,但我依然只報以會心一笑,「high,帥哥,請叫我尚亦雪好嗎,或者直接叫我亦雪,除了我最親密的人會那麼叫我外,其他的人,我不習慣。」
再次看到他錯愕的表情。
我想也許是傷到他自尊心了,連忙解釋道︰「反正……反正我們又不認識嘛,對吧。你跟我老媽她很熟嗎,為什麼我以前都沒見過你啊?」
他望著我,麻木的表情里只寫著「悲傷」兩個字,我不明白為何才見面第一次的男人會用這樣的表情看我,就像我們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似得。
這時老媽走了進來,見到我還能有說有笑,這才松了口氣,說道︰「我已經聯系好家里了,明天我們就把你轉回到家里療傷,兩個月了,傷還不見得全好,可見這賊人下手該有多重啊……」
我自然不明白她說的意思,只是連忙指著還傻傻站著的那個男人問道︰「老媽,你從哪里認識的這位帥哥丫,怎麼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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