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八卦的人群,又接著見縫插針,捕風捉影,還不時地朝我們指指點點。
「你跟來做什麼?」
「我……」
「資料都找齊了嗎,你以為公司的錢是那麼好賺的嗎?下午我回來之前,必須要讓我看到我要的那些資料!」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要緊接著往下一個目標出發,那就是,永炎學長!
到了「紅淚館」,依舊又點了那幾樣菜色。
透過玻璃,就看見永炎學長的寶馬正開往地下停車場。
又過了一會,他就出現在我面前。
「雪兒,今天怎麼突然想起約我出來了?」學長將外套月兌下掛在後背椅上。
「想你了,順便——有幾個問題要問你。」我一貫地調侃作風。
他挑了挑眉,「你可不許問有關你記憶里的事,我回答不了的。」
「好啊,那對你來說,我的失憶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我倒了一杯紅酒,遞給他。
他接過紅酒,卻遲疑了片刻。
接著他哈哈笑起,「你這丫頭還是這麼喜歡整人,什麼好事壞事,你都生病了,對我來說當然是不好的事。」
「那既然不好的事,學長就幫忙讓它好起來……恩?」我眯起眼,看著他跳入我的題庫里。
他隨手做了個無所謂的姿勢。
「我見過一蓮了。」我繼而進入正題。
只見他的表情定格,是不堪還是痛苦,我一時間竟然讀不出來。
「她看起來過得很不好。」我繼續說著,「學長,你知道的嗎?」
「……」他顯然還沒緩過神來,「我,我跟她不是很熟。」
失望地,看著他。
正好上菜了,我調整了下姿勢,「可我跟她很熟……熟得,就像這盤菜一樣,怎麼也變不回去了。」
「雪兒……」
「學長,我不希望你還對我隱瞞什麼,我已經都知道了。雖然我還想不起來,但是如果你覺得因為我失憶,才會讓我跟你走在一起,那就錯了。」我望著他錯愕的表情,繼續說道,「男人,除了責任,便是舍得。」
「雪兒,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听說你受傷的時候,我只知道自己很難受,很難受。在醫生宣布你有可能永遠醒不來後,你知道那是多麼殘忍的噩耗,我寧可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他猛地灌下一杯紅酒,「他們告訴我你醒了,我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不能夠再次失去你!」
學長,你的深情,我看著眼里。
你的表白,我記在心里。
但是請原諒我,無論是背叛朋友,還是違逆良心,我都無法做到接受。
「那你問過我的意見了麼?」我站起身,「我不答應。無論是你,還是你的決定,我統統不答應!」
「雪兒,我跟她沒什麼關系……你別道听途說……」
「是不是道听途說我不知道,事實擺在我眼前的就是,一蓮肚子里懷的就是你的孩子!學長,拜托你珍惜一蓮,別再傷害她了,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好不好?」
說完,我拎包走出「紅淚館」。
我現在,迫切地想要離開這里,我怕我們的爭吵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或許我本來就不該約他出來,听他說著與一蓮毫無關系的推辭……我要回去找一蓮,我只想抱著她,好好地,听她敘說。
哪怕,故事里,有著對我無盡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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