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還是……他……對你說了什麼?」禎良似乎發覺到什麼,連忙走近我問著。
我剛想開口表示自己沒事,就見阿海快步走過來,翻起放在桌子上的醫藥箱,然後從里面拿出一瓶酒精和紗布朝我走來。
我往牆壁上縮了一步,拒絕他的好意。
正瞧見他的眉頭緊蹙,然後默不作聲了一會兒,將手上拿著的東西狠狠地甩在桌子上,「陸禎良,你幫她上藥,她有任何異常反應和現象都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房間。
我抱著膝蓋的雙手,緊了緊,心中頓感委屈。
這個奇怪的酒保,突然變成警長不說,連態度也是莫名其妙的霸道。如果換作從前我那火爆的性格,定不會吃他這套,老早就鬧著要從這里出去。
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恍然覺得自己從前那桀驁不馴的古怪脾氣,早就被磨滅得煙消雲散了。
「尚小姐,你……稍微配合點。」
回過神,正看到禎良手里拿著剛才被阿海拋棄的那瓶酒精和棉簽,笑得有點牽強。
「禎良,不用了,一點都不痛。」我說著,躺到床上,將被子拉高蓋住自己的頭頂。
過了一會兒,我听見禎良的聲音傳了進來,「我知道你現在恨我,但是我真的是迫不得已,除了要救美喜的心髒外,我還有私心,不想你有事。」
他頓了頓,「你一定要活著出去,尚小姐……」
他的語氣里蘊含著同樣的堅定。
一定要活著……
我現在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誰來告訴我?
現在的我,拿不起尊嚴,放不下執著。
我的心里,只想著代欣兒之過……她就算做了再多的錯事,終究是我的妹妹,她和夕晨,還有個美好的將來……
如果我能從這里出去,那麼進來的不就是欣兒……所以,我不能離開這里……
「禎良,我累了,想再睡會兒,你走吧。」
我哽咽著說道,看不見的淚水浸濕了枕邊,滲進干涸的發絲中。
「我就在門口,有什麼事喊我一聲便可。」
感覺到他終于從我身邊離開,這才拉下被褥,連喘了幾口大氣。
悲傷的思緒還在不斷地蔓延全身……直至心里的最深處。
我想他們,想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至少我想知道夕晨現在去了哪里……可是再沒人肯真心幫我。
總不能,躺這里什麼都不做,難道連阻止,也無能為力了麼?
想到這里,閉上眼,便沉沉睡去。
……
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大黑。
這個地方頃刻間變得猶如人間地獄,周圍暗黑的燈光完全起不到任何照明的作用,籠罩在身邊的就是一片幽黑和一些類似鬼魅的影像在牆上隱隱晃動著。
我拉緊單薄的被子,蜷縮成一團,在這濃烈的恐懼中似乎听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立即豎起耳朵,忘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麼說,新聞上播報的都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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