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晚風冷冽。
我跌跌撞撞地朝那個不起眼的山洞鑽了進去,潮濕的洞里,不斷回蕩著我奔跑的腳步聲,在這樣靜謐的夜里听得讓人恐慌不已。
每跑幾步,我都要回頭看看有沒有人跟來。
就這樣,跑到了出口,站在一條從未來過的小路邊上。
我拿出禎良的手機,看見聯系人里有一蓮的通訊錄,馬上便撥了出去。
按我這跑步的速度,怕是還未到達目的地就已經天亮……
「喂,你好。」電話里傳來的卻不是一蓮的聲音,反而像是……永炎學長?
「是……是學長嗎?我是亦雪啊。」
「雪兒?!你真的是雪兒?!」電話里,他吃驚的程度不下于我。
我顧不上要問他為何會接一蓮的電話,連忙朝他呼救,「學長,你快來接我,我現在在監獄不遠的一條小路上,這里有一個小飯館,我在這里等你。」
「好,好!你站著別動,我馬上開車去接你!」
我掛斷電話,裹緊身上的衣服,在這寒冷的夜里,顯得瑟瑟發抖。
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我便朝不遠處的那唯一一家小飯館走去。
這麼晚了,看起來已經打烊了。
還好店主有心,留下外頭的一盞略微昏暗的小燈,總算能看得清路長什麼樣。
我蹲坐在飯館門口,四目死死盯著馬路上,看是否有車經過。
這樣不知不覺地過了快一個小時,卻不見得有一輛車從這里開過,心里不禁惆悵起來。
握在手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我沉思的寂靜。
「雪兒,你現在在哪里?」
「我在飯館門口……」我話還未說完,就看到永炎學長的寶馬緩緩駛來,馬上沖電話里叫道︰「我看見你的車了。」
我一路小跑到他車前,喘著粗氣望著車內的永炎學長。
只見他幫我開了車門,溫柔地說道︰「怎麼,還舍不得上車?」
我咧一咧嘴角,然後跳上車。
在回去的路上,我內心安定下來不少,並沒有開口問他什麼。但卻總能听到他斷斷續續說著我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你可擔心死我了,我托了警局里認識的人,他有關照你吧,你都這麼快被放出來了?對了……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出來呢,阿海他沒送你出來嗎?」
見我沒回答,他又說道︰「你不在家的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你回去的時候,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已經請了最好的律師為你做辯護,看來現在你都被放出來了,也沒事了。」
他並不知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所以一直念叨著,說我沒事就好。
而我,也不做多余的解釋,只是望著窗外,平息著內心涌動的情緒,想著等會兒到家後會看到什麼樣的情形。
「雪兒,要不要先送你去看看一蓮?」
到了市區,他突然問道。
「不用了學長,我現在時間緊迫,送我到家里吧。」我想都沒想直接回絕他。
他的眼里飄過一絲失望,然後又什麼都不說將我送了回去。
到了門口,我下車。
「雪兒,我就不進去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要是有需要幫忙的話,隨時給我電話。」
我朝他點點頭,殊不知我們的距離就這樣被慢慢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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