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從的路,抉擇已喪失權力,只能任憑眼淚碎了所有天真到不可理喻的夢……——記
老媽的意識終于有點清醒,我安排她在隔壁小房間睡下後,便走了出來。
回頭看到永炎學長和一蓮站在身後,一言不發。
天,就快亮了。
我感嘆著。
這時永炎學長的電話突然響起,他轉身接起,「阿海,有什麼事……」
阿海……他果然是知道了我偷跑出來的消息。
等永炎學長掛掉電話,神色復雜地望著我時,我早就滿臉無奈地笑道︰「我媽,就拜托你們了。學長,能送我回到那個地方嗎?」
「雪兒……夕晨他……有去找你嗎?」一蓮突然問道。
我搖了搖頭。
「你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伯母的。」她又說著,上前輕輕擁抱著我。
「走吧。」身旁的永炎學長催促著。
我淚眼婆娑地回望著老媽睡著的房間,依依不舍地借著月光朝岸上走去。
他們不願向我提及,但我依然猜出七八分。
我明白,他們是怕我傷心,難過。
只是,我這一走,不知道還能不能夠回來……媽,你一定要好好地……如果雪兒不能回來,一蓮她一定會代我照顧好你……
踩著松軟的沙子,再回頭望了一眼漸漸遠去的小木屋,心里一片惆悵。
這一路上,學長更是什麼話也沒對我說。適才的情形,我都看在眼里,一蓮的傷看起來真的不太好,有永炎學長照顧著,我也能放心。
想到這,我松了一口氣。
天漸漸地露出魚肚白,初升的太陽,只是害羞地冒著尖,還未準備好迎接這另一個黎明。而我,卻早就做好上刑場的準備,平靜的心里再也起伏不了任何情緒。
到了刑事部,我的手被拷上了手銬,回頭看向永炎學長,他正朝我揮著手。
這時,我看到阿海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見我手上的手銬,忽然冷下臉來,「誰讓你們給她戴這個的?!打開!」
另兩名刑警又迅速地解開,然後低著頭挪到一旁去。
我回頭目送著永炎學長的車離去,才愈是濃烈地發覺,他的心漸行漸遠了……
「你沒事吧?」
我回神,「沒事。」
我知道他要帶我去哪里,興許不再是之前住的那個看護所里,但肯定是要對我嚴加看管了。只要沒有上庭,我就是最大的嫌疑罪犯,私自逃離等同越獄,這是何等大罪……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拉著我,不顧我的掙扎往前走去。
我看見這里多半都是被拘留的人,里面的人喊著吵著叫著。
他不會要把我也關這里吧?
可是這里如此混亂,國家也沒讓男女罪犯關一起的先例……
「到了,就是他。」
他停下腳步,指了指第三個牢欄里的人。
那個背影,怎麼會那麼熟悉……
我朝前走去。
越來越近的距離不禁使我心跳加速,待我站在他身後,隔著欄桿,我喚了他一聲︰「夕晨。」
我看到他的肩頭忽然震了一下,卻依然沒有回頭來看我。
「是你麼,夕晨。」
我蹲,將手扶上他的肩頭,不死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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