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我。
就像把利劍般,刺得我體無完膚。
「請證人惜夕晨接著往下說!」
他們最後還是無視了我的話,無奈中,我閉上眼,癱坐在地上。
「我看到尚亦雪滿手是血,才知道她是為了救我,才殺了殷佑誠!」
我震驚地回頭望向他,視線錯落在他交替著的悲傷中……
「在此前,殷佑誠將我軟禁,不給吃不給喝三天三夜……每天未時他都要到地下室里,提著皮鞭和碳烤的鋼筋,一下,一下地打在我身上……」
什麼?!
我看見他身旁的兩個協警將他衣服月兌下,露出前後背的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痕……
「我還親耳听見他說,那個叫蔣美喜的,是他誘拐到那里,活生生地挖出她的心髒最後移植到尚亦雪身上……」
……不……
人群中一陣驚呼聲響起……
我的腦海里瞬移著許多自己對他們毫無感情的畫面,那種突如其來的怨恨,一步步驅使著我去爭搶,去辯解,去自衛……
那些不明不白的行為,終于今天可以得到答案……美喜,她竟是死得那麼慘……
而我,憑什麼……還安然無恙地帶著她的心並存在這個世界上……
我……
最後一絲意識殆盡,我最終還是倒在了法院被告席上……在另外的意境中,我仿佛看見了慘死的美喜,伴著她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看到她那半殘不死的身軀躺在手術台上一動不動……
漸漸地,我感覺不到她任何氣息,就那樣的垂下雙手,死不瞑目……仇恨,無法消弭。
但在後來,殷佑誠倒地的那一刻,我還想起了許多小時候的往事,卻無關這顆心……隱隱中,每當禎良望著我,說著美喜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它異樣的跳動。
證明它活著,而她也活在我心中……
究竟這樣,我還要走多久人生路,才能放我一個自由?我不想被別人的心束縛,我想去好好愛一場,用自己的心髒,哪怕脆弱地不堪一擊……
可是如今,這一陣陣襲來的疼痛卻是將我鞭打在絕望的邊境,讓我別痴心妄想。
除非,就這麼死去。
「亦雪,你不能有事……」我听到耳旁有人在向我吹著風。
不是夕晨。
是誰……
「醫生,她還要多久才會醒來?是不是心髒出了什麼問題?」
「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排斥了……恕我們無能為力……听天由命吧……」
「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活下去?」
「沒有了……」
「醫生,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快告訴我,無論花多大的帶價,我都在所不惜!」
「哎,年輕人,難為你了。說實話,我和尚董也算有一場交情了,肯定也不想看到他女兒出事。只是依目前來看,除非這個世界上有一顆能讓她百分百吻合的心髒,說明白了就是她自己的心髒了,否則她都活不久了……」
「醫生,醫生……!」
我不願睜開眼楮,只是細細回味著他們之間的對話。
活不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