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晃,在阿海家里竟然住了將近一個月。經過他們的調理,我的心髒運作地還算一切順利,只是偶爾疼痛難耐,都要麻煩那個陳醫師上門診斷。
這期間,除了和禎良見過幾次面,就沒有和其他人聯系過,甚至是一蓮還有老媽她們。
快要到春節了,紀阿姨忙上忙下,卻從不讓我插手幫忙。帶著些無聊,回到房里,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漸漸走神。
听說這兩天局里比較亂,阿海被臨時喊了回去。記得家里的那具尸體,也不知道他後來是怎麼處理的,只是听他說,欣兒被抓去審訊了幾天,但因為精神失常,並沒有問出些什麼,接著又被帶回所在的私人看護所。
老爺子見到那樣的欣兒,想必是心疼萬分,可他不知道,欣兒會變成今日這種模樣,和他定是月兌不了干系。
每當想起欣兒,腦海總會浮現出另一個人的影像,在記憶的深海處,漂浮不定。
阿海從來不說,有關他們的事。就連來看我的禎良,幾次都有意轉移話題,這樣的時間一久,我便不再問了。
這樣也好,從我決定要嫁給阿海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要把那個人從心里徹底趕走。
「雪兒……這麼冷的天,怎麼不開暖氣,還站在窗前吹風。」
身後,阿海的聲音臨近而來。
我訝異地回身,「今天這麼早回來?」
「反正也沒別的事,就提前回來陪你。對了,紀小姐說下個星期周末就是黃道吉日,我倒是不懂這些,但她最近已經把結婚要用的東西準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通知你家里的那些人了。」他輕挽著我的手,走到床前坐了下去。
通知家人?
呵呵,我還有家人麼?
我早就已經和老爺子決裂,老媽最後看見我都怕得要死,欣兒也變得不像自己,我還有什麼家人……
「雪兒,是不是太倉促了?」
「不,不是。」本來想跟他說不用通知那些人,但抬起頭一看到他期待的眼神,便將話語咽了下去,「等明天,我就回去一趟。」
「明天……我怕是不能帶你過去,不過你放心,我會叫紀小姐陪你一起去,畢竟也要讓他們長輩的互相溝通下才好。」他頓了頓,似乎因為並沒有看見我的笑容而皺眉,「紀小姐她是不是沒照顧好你,怎麼看你不是特別開心?」
「不,她對我可好了。每天都變著花樣逗我開心,還不讓我做那些粗活,我這幾天看見她忙里忙外的,還以為是準備過春節,原來是……」
原來是為了結婚的事。
「呵呵,傻瓜,她對你好就行了,她要是虐待你了,你記得告訴我。」
「嗯。」
「亦雪……」
「嗯?」
「好久,沒看見你笑了。」
「……」
「以前的你,敢愛敢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你,變得不一樣了。」他說著,捋著我額前的發絲。
我記得清清楚楚,自從我換了心髒後,便一直,一直少了歡笑。
在我的生命中,仿佛少了一種東西,來滋養我的笑容。
明天,又是一個未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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