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一路沉默不語,耳邊就剩紀媽媽那說不完的絮絮叨叨。
當禎良開口問是直接回家里,還是去海邊小木屋的時候,我還依然沒有回神。
「亦雪,你哪里不舒服嗎?怎麼不講話哦?」身旁的紀媽媽終于察覺到我的異樣。
我搖搖頭,才回道,「剛剛說了什麼?」
「禎良剛剛是問你,我們要去哪里。怎麼,你什麼都沒听見嗎?」
我錯愕地通過後視鏡望了一眼禎良,然後燦笑一聲,「沒……就去小木屋那里吧。」
是的,直到現在我還不敢回那個家。
倒是和一蓮,好久沒有聯系了……
紀媽媽直到下車前還在不斷照著鏡子,補粉,抹口紅。按她的話來說,這是對未來親家的一種尊重和禮貌。
我知道,她和阿海都極其重視我們的婚姻,所以,我是絕對不能負了他們……
雖然快要春節了,但這片沙灘像是少了許多的生機般,奄奄一息。平坦的沙面上只是深淺地落著寥寥無幾的一些腳印,少了從前那般熱鬧和活力。
海灘旁,早已沒有人玩耍的身影,這個冬天,冷得讓人感到害怕,感到寂寥。
臨近小木屋,我听見一蓮和永炎學長的歡笑聲從里屋傳了出來。
「你娶不娶,快從實招來!」
「哇,你這麼凶,我怎麼敢娶,至少有點賢妻良母的範兒,我才會考慮……」
「方永炎!你找死!」
「哈哈……」
我們三個就這樣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你追我打,濃情蜜意的場面。
「亦……雪?」
「雪兒?!」
終于看到我的身影,他們同時驚呼。
「一蓮……永炎學長。」我淡淡笑著,「好久不見了。」
一蓮從床上跳了下來,朝我飛奔而來,緊接著抱住我,「你怎麼可以這麼久沒有音訊,我打你電話,發你微信,都沒有回我,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
一蓮,不是我絕情,是我一直在逃避,不敢與你們相見,我寧願自己在阿海的庇護下慢慢走過人生的這個低谷,也不要讓你們看到我那副要生不死的模樣。
「雪兒,你總算是回來了……」
「恩。」
「你可想死我,到底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我們又多擔心你?」一蓮略帶哭腔,提高音量問道。
「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我要結婚了。」
「……」
一蓮迅速松開我,和永炎學長一樣,不可思議地望著我。
「你說什麼?」
我知道他們肯定一時難以接受,這才一個月的時間,但足夠讓我把心交給一個人。我轉身,挽起紀媽媽的胳膊,說道︰「她就是我未來婆婆。」
「你們好呀。原來你們都是亦雪的好朋友呀,亦雪人緣真好。」紀媽媽連忙打招呼。
「你……要結婚了?和誰……」一蓮更是難以相信地看著我。
我知道阿海從來沒有對他們提及過,就連我的去向,他們都茫然不知所蹤,更何況是我說的這件事。
「就是和我兒子啦,你們沒見過嗎?那個高高的,帥帥的,對啦,我兒子還是一名警察哦。」紀媽媽興奮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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