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散場後，大家還在對剛才老爺子宣布的結果議論紛紛，跟我一樣地難以相信這是事實。
再回頭看夕晨，不知他什麼時候就已經沒了蹤影。
剩下老爺子站在原地與我對峙著。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要把這麼大的公司交到一個陌生人手里？」他問道，口氣里毋庸置疑的諷刺。
陌生人？我何曾把夕晨當成是陌生人。想必老爺子也早已經將他當做是自己的心月復，他打的算盤我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今天確實讓我看了一出好戲。
「你們姐妹倆爭了這麼久，最後兩個人都身敗名裂，你覺得我尚氏能放心交給你們嗎？你是比欣兒有實力，但你最大的敗筆就是太過意氣用事。」他將手背到身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下次，你把你男朋友帶過來我瞧瞧，他要是塊好料的話，倒可以讓他跟夕晨一起分擔這份重責……」
「不必！」我站起身，「不管這公司交給誰，都跟我沒多大的關系，但是阿海，你不能強迫他自己的意願，讓他做不喜歡的事。」
「什麼強迫？我看他媽媽非常願意啊，而且我把公司交給兩個未來女婿一人一半，有何不妥的？」
未來女婿？
呵呵……呵呵。
「那就請你，放心地把公司交給你的二女婿吧。別想打阿海任何主意！」說完，我扯起包，朝外跑去。
路過樓梯的時候，剛好看到一直站在會議廳外面的夕晨，想來他是什麼都听見了。
老爺子既然放心把公司交給他，那我又何必執著放不開，但要我輔佐他，那是不可能的！我不能跟他再有任何牽連……
「如果你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那你們休想經過我的認可結婚，尚亦雪，別忘了你昨天是怎麼說的！」
身後，老爺子的聲音如雷貫耳。
我停在原地，想起昨天他同樣的口氣。
「還有，明天起，你要回到公司，有些事，我們要做個了結。不管我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你都要接受，你敢嗎？」
而我，為了讓紀媽媽不要擔心，就那麼順口地答應他。
所以，這是我自己害了阿海嗎？
握緊拳頭，遲疑了片刻，我昂首闊步繼續往電梯走去。
電梯門要合上的時候，我抬起頭，撞見那個依然不動聲色的眼眸里，就像是初相識時，那種迷茫和不安，一一寫在他的臉上。
我在封閉的空間內，不斷地問自己，這樣做好麼。
可是，沒有人告訴我答案。
走到外面，看著開始淅瀝淅瀝下起的小雨，想著之前阿海沒有帶傘出來，于是拐進附近的小商鋪里買了兩只傘。
阿海說過，等我們結婚了，就去巴黎，遠離爾虞我詐的生活，看紅塵煙花，一切都將是過往雲煙，浮雲飄散罷了……
路過傾城苑的時候，想起之前欣兒的質問，忽然萌生先進去看看欣兒的念頭。
也好，現在雨越下越大，不妨再去看看她。縱使她不斷冤枉，陷害我，但我也一定要找到解救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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