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沉睡了多久,終于听見細微的開門聲。
我驚坐而起,看見一群醫生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夕晨。
而令我驚恐的不是這個畫面,而是他們手中拿著的針管!他們要對我做什麼?
不……不要!
夕晨,我是亦雪,是雪兒啊!
我望向微微蹙眉的夕晨,希望他能讀懂我的眼神,可是最後,他只是放下手中的飯盒,默默站到了一旁。
「二小姐,希望這針水是真的能夠幫到你,所以這次你就別掙扎了。」那個手中執著針管的白大褂朝我走來。
不能……
我往後退去,無奈身體卻被另外兩人按住。
周圍,只听得見我無助的低吼聲和他們沉重的呼吸聲。
又是一針扎來,我疲倦地軟在地上。
然後看見他們一行人互相示意了下,就蜂擁走出門口,剩下不遠處站著的夕晨一人。
我抬起頭,怨恨的目光隨之瞟向他,可就像是習以為常似得,他朝我走來,面無表情地撕掉我嘴上的膠布。
「吃飯了。」
我渾身無力,只能任由他將我抱到床上,然後支起餐桌架,將飯盒放了過來。
「夕晨……我……是雪兒啊……」我張嘴,聲音沙啞著渾濁不清。
只見他的動作停在半空中,緊接著瞟了我一眼,最後有點生氣地站起身,「欣兒,我說過,別再開這種玩笑了,你怎麼還不听?」
什麼……
開玩笑?
「我知道你想從這里出去,但是,因為你殺了人,他們說你精神不好,才讓你留在這里等法院傳票。如果你離開這里,說不定很快就被他們抓走了,這是董事長對你最好的保護措施,你知道嗎?」
他說著,伸手將手中的湯勺喂進我嘴里。
還記得我大病初愈那會兒,他也曾這樣喂過我,只是如今,我卻變成了他口中的欣兒,承受著被監視和關禁的待遇……
老爺子,果然是愛欣兒的。
可是她……卻不好好珍惜,所有人對她的仁慈和保護,她竟然這麼對我……尚亦欣……
「你別再恨董事長了,如果不是他,你一定被那個紀如海抓走了。」他接著往我嘴里喂進一口粥。
「阿海……」我喚了出聲。
沒注意到夕晨突然發愣的神情,直到許久沒見他再喂我,才發覺他正盯著我走神。
「夕晨,我真的……不是欣兒。我是……」不好,心髒又開始絞痛。
怎麼選在這個時候突然襲擊……
我不安地看向夕晨,捂著胸口剛想喊他,沒想到他忽然說道︰「好了,欣兒,你乖點好不好。我這次絕對不會上當了,所以你說什麼或是做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的。」
夕晨……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不知是因為他把我當成欣兒而感到難過,還是因為听到他說不相信我感到悲傷,就這樣,淚水涌上眼眶,不斷地打著轉。
說不出任何話,只是倔強地不再張口吃他喂過來的飯,最後倒在了病床上昏死過去。
惜夕晨,究竟是之前與你踫面的尚亦欣給你下了迷藥還是你對我早已經失去信任,為何這般地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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