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為何看《瓦爾登湖》
在讀大學的時候,同學們就鼓吹這本書如何如何好,說是讀過以後可以讓心靈純淨,沾染湖水的靜謐清涼,少一份浮躁。與此同時,大家追捧海子的詩歌走火入魔,都是對城市生活越來越便捷和考究的反叛。在自然生態環境日益萎縮的情況下,鄉村生活就是城市人的一種夢想啊!
其實,人都是見異思遷的,這山看著那山高。處在城市高度文明之中,向往鄉村的恬淡清新;身處農村綠色的環境里,卻又向往城市的喧囂與熱鬧;只有在城鄉生活都居住過的人,才有資格進行理性的比較。比如我,比如花雨珩,所以我們是有共同語言的。
正看著想著,花江提著斧頭走出來,說他要劈材,可能要打擾他看書了。
翟鑫正愁沒機會表現自己,馬上說我來我來,接過斧頭,走到棚子拐角,搬出幾根樹樁,對著倒在地下的一根狠狠地砍去。用力不當,樹棍子飛起來,跳到塘里去了,幾只鴨子嘎嘎嘎地跑開,像是嘲笑他。
他著急起來,拿出爺爺當年在戰場上拼刺刀的勁兒,咬牙切齒地對付那些木頭疙瘩,砍得木屑滿天飛。
花江也不動手,站在一旁,抽出一支大中華點燃,有幾分得意地看著他。不知道這香煙是佷女要買的,以為這小伙子存心巴結他這個未來的老丈人。只是,他還沒弄清楚,這個富家子弟看中的是哪個姑娘?女兒帶他去塘邊洗臉,似乎有意;佷女爭著在他面前表現,似乎也有心……到底哪個合適?自己是否看得中?趁機也想考察考察。
于是抽著香煙,操著手,笑嘻嘻地看他劈柴,問道︰「小伙子,看樣子,你從來沒劈過柴,更沒有燒過飯,在城里整天都干些啥?」
翟鑫看出雨瑯對自己有心思,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應該看得出,自己看中的是她姐姐。
慶幸的是,花雨珩慢慢與自己熟悉了,給他洗臉洗頭以後,他已經消失了恐懼,逐漸恢復了散淡浪漫的天性。
老太太不用說了,與爺爺有生死之交,不會打壩。就這未來的老泰山還有些難以琢磨,這是來考察我的吧?一下子就問到要害上。
情急之間,停止揮動斧頭。手里沒毛巾,也不敢從口袋里掏面巾紙,就像一般農戶夫那樣,撩起皮爾卡丹的襯衫下擺,擦擦頭上的汗水,吞吞吐吐地說︰「我一般,看看書,查查資料,考察一下,學習學習公司的業務,
「你對你們公司了解多少?」
嘿嘿,火車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別人說各行如隔山,他學的是中文,與機械毫不搭界。但是在這樣的家庭長大,進門的不是做生意的人,就是搞企業的人,說的都不是汽車配件,就是汽車買賣。潛移默化,耳聞目睹,無師自通,他說出來滔滔不絕。反正西皮二黃,糊弄外行。
果然花江听得雲天霧地︰小伙子還不笨,懂得的不少。花江又問他在單位到底負責哪方面工作。他存心故弄玄虛,說了一大堆企業管理的名詞術語。
花江以一個農民的智慧繞過去︰「既然管理那麼多項目,怎麼可以這麼長的時間在外面?你的工作誰來做?你的崗位誰來頂?」
真誠是信任的法寶,到這地步了,還是實話實說吧。他直起腰,眼楮對著他十分想拜倒的準老泰山,說︰「我們是家族企業,父親年富力強,不需要我管理多少。」
「你父親不想你接班?」花江打破沙鍋問到底,「你對車隊似乎也不大管。」
「啊,不是,我學的是中文,要進入這個行業還需要磨練。作為新手,還在實習的過程中。而且,企業也不僅僅是生產,沒有銷售就沒有發展,車隊由父親的助理負責,重大事情他向我請示……」
「你就做抄手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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