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橋邊,黎遠暉緩緩走上橋,在夕陽的照耀下,河水卻反射著詭異的青黑色。咋一看平靜無波,細看之下就會發現河中心暗藏的千萬層螺旋漩渦在不停地旋轉旋轉,漩渦的中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眸中銀光一閃而過,黎遠暉霎時間清醒過來,微微眯起了眼,還真小瞧了這東西,差點把他迷惑住了。
念出咒語,右手快速地在天空中劃出字符,黎遠暉打好結界後倒是停下了動作,他要看看,在自己的結界里這個鬼東西還能整出什麼ど蛾子。
不出幾分鐘,果然靈力的邊界閃現一層暗紫色的光,毫不猶豫在掌心凝聚銀色力量波縱身向光芒發源地而去。
正在試圖打開結界的東西敏銳地感受到了危機,一團濃黑色的靈力球向黎遠暉沖來,輕松躲過對方的攻擊,黎遠暉這回毫不客氣地還手。
銀色的光芒一瞬間炸開,伴著一陣尖銳的鳴叫,一直包裹著的濃黑色漸漸散去,不一會兒,看到鬼東西的真面目,黎遠暉震驚起來,這張臉、這張臉赫然就是安晴!
反應慢了下來,那個長著安晴臉的怪物仿佛讀懂人心,趁著機會幻化成一股細小的黑煙,硬是沖出了黎遠暉所設的結界,待反應過來要阻攔,黑煙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黎遠暉內心的疑惑進一步擴大,剛剛鬼東西逃月兌時運用的力量,氣息與安晴身上透出的那一股死氣驚人的相似。作為半個野獸,他對自己的味覺還是相當有自信,若說方才幻化出的臉可以說是對方使的迷惑計,但這股氣息該如何解釋?
安晴,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另一邊,黑煙僥幸逃出黎遠暉的控制範圍後,迅速鑽入一條古樸小巷中的一間普通的居民房內。
房間里擺著一個圓形青銅焚香爐,黑煙迫不及待地隱入爐中,旁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緩緩睜開了雙眼。
「為什麼你听話?叫你馬上回來為什麼逗留?」老者的聲音隱隱有著怒氣。
「師傅~~~徒兒只是,只是想看看那只狼究竟有多厲害••••••」傳出的聲音意外地是一個年輕悅耳的女聲。
「愚蠢!這回別想我放你出去••••••」老者最終惱羞成怒。
「師傅,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不放我出去就是不放你自己出去哦——」驚悚的聲音又變成了一把蒼老的男聲。
「你!好好,說不過你,反正若無活人氣息續命,你我都得死!」
「師傅這話就嚴重了,如果沒有記錯,那個特殊的女人今晚會來這里不是嗎?有她在,活人的氣息還怕找不著?」
老者這時沉默下來,又緩緩閉上雙眼,「今日一遇,銀狼不消幾天就會發現•••••你好自為之!」
房間陡然陷入平靜,任何能量的波動隨著老者消失得話而重歸于平靜•••••
在黎氏企業總部大樓上班的人都知道,最近大伙的頂頭上司越發地陰晴不定,一下子暖洋洋一下子卻又冰封千里,前一刻可能對你贊賞有加,後一刻可能就直接炒你魷魚!
不用別人說,黎遠暉也知道最近很糟心,把手中的資料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黎遠暉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真應該好好回去燒大香拜拜老祖宗了。
很多事情沒有解決,當下卻又有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看著對面裴靖那張濃妝艷抹怒氣沖沖的臉,黎遠暉的好心情被大大打了折扣。
「我說了,我可以不要賠償,我只要公司2%的股份,如果你答應,我也不會和你爭嵐嵐的撫養權。」裴靖很聰明,知道這個可以是一個很好的談判籌碼。因為即便對面的男人再怎麼冷血,對嵐嵐的愛不假,他肯定不會讓嵐嵐在法院里面臨跟爸爸走還是和媽媽走這樣殘酷的選擇。
「裴靖,本要以為你足夠聰明,沒想到我還真是高估了你!」黎遠暉緩緩的開口,「上次送去你們家的東西難道沒看見?那好,我不介意再讓你看看•••••••」說著丟過來一摞照片。
照片上的人,噢不,只是一顆人頭,裴靖突然睜大了眼,怪不得,怪不得最近爸媽這麼反常,還叫她老實簽離婚協議。原來,這個男人把一切都算好了,那麼自己先前的一切努力就什麼也不是•••••
「黎遠暉你這個魔鬼,你還有沒有人性,啊?好歹他也曾經是你兄弟,你簡直喪心病狂——」
「說實話我還真佩服他是條漢子,拷問了兩天兩夜都不肯出賣你。」
「你——無恥!」听到他這樣不把人命放在心上,裴靖心底陣陣發冷,她究竟是惹到了一個怎麼樣的魔鬼啊!
「呵呵,難道你不知道出賣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嗎?你控告我的‘出軌的資料’我已經從源頭上銷毀了,然而——」黎遠暉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自己在外面玩兒卻不擦好**,被情人出賣寄了這麼一大堆東西給我,你說,如果這麼多東西公諸于眾••••••」
「夠了!黎遠暉你這個禽獸!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裴靖看到情勢急轉直下,不由悲從心生「我當年是真的愛你黎遠暉,我一心一意嫁給你,為你生孩子,可我得到了什麼?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酷,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在外面養一堆的情婦而回到家卻依然毫無愧疚的跟我生活?本來我也在麻痹自己說,我很幸福我很幸福,但結果怎麼樣?結果就是你的那些個情婦跑到家里跟我鬧我卻連反駁的立場都沒有!黎遠暉——你究竟有沒有心••••••」
「再怎麼樣你最最錯誤的就是,拿嵐嵐來作為爭奪的籌碼」看著對面女人哭泣的臉,黎遠暉不為所動,「你應該知道我最恨別人威脅我,而且我應該提醒你一句,在你和我結婚前就已經約定了互不干涉對方的自由——」
「黎遠暉,我恨你——」
「你想好怎麼決定了嗎?想好了就在上面簽個字,我能給的就這麼多,不然我不介意法院里見。」說完他低下了頭,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裴靖淚眼模糊,看著離婚協議上豐厚的獎金,在心里冷笑一聲,恨恨地拿起筆簽了字,姓黎的,等著瞧——簽完字摔們而去。
黎遠暉拿著文件滿意地笑了,看看時間,可以下班,毫不猶豫地放下正好做完的公事,踩著點兒自己開著車離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