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的聞簫立刻湊上前對劉一山說︰「警察大叔,我是冤枉的!我是百分之百的絕頂好人!這個警察姐姐無緣無故把我抓了,而且她還動手打人!」
劉一山笑著仔細打量了聞簫幾眼說︰「我也覺得你像個好人。」可還沒等聞簫高興起來,劉一山輕輕地拍了拍聞簫的肩膀說︰「小青真的打你了?」
關切?威脅?
聞簫看著這位可愛的老警察,他開心地長嘆一聲說︰「這個破地方有意思!我沒想到這里的警察也這麼意思!」
劉一山笑著說︰「舒青,你仔細問問他,看看這個好人到底有多好。」
現在聞簫才知道原來她叫舒青,她的小名是小青。
人好,名字也好!
聞簫笑得更愜意了。
「警察姐姐,只要你不打我,我就隨便讓你問。」聞簫干脆利落地坐到了舒青對面。他坐得一點也不文明,根本不像是在派出所被審問,而是來這里桑拿、按摩。
特別是聞簫的表情,他歪著頭一直盯著舒青看,表情無恥,充滿挑逗。
不要說打人,現在舒青恨不得狠狠咬聞簫幾口,就像母獅子遇到了不要臉的豺狼一樣。要不是因為是警察,她非把聞簫那雙狗眼挖出來不可。
痞歸痞,髒歸髒,可是聞簫的眼神卻很有味道。
什麼味道?
男人的味道!
正是因為髒得出奇,猥瑣得夠酷,聞簫這雙「狗眼」更顯得與眾不同。
這好比是糞坑里出現了魚翅。
狐狸的眼楮迷惑人心,而他的這雙狗眼能亂女人心。
在審問聞簫之前,舒青仔細檢查了聞簫的包。由于聞簫的包太髒了,她不得不戴上了手套。
聞簫笑著對舒青說︰「警察姐姐,等會你要不要搜身?」
劉一山笑著走了過來,他竟然為聞簫倒了一杯茶。舒青根本無法理解劉一山為什麼要這樣做。劉一山是個好人,但是他根本沒必要對聞簫這麼客氣,這麼好。
她不明白,聞簫也不明白,誰會明白?
劉一山把茶杯輕輕地放在桌上,他笑著對聞簫說︰「你覺得要不要搜身?」
聞簫驚訝地說︰「警察大叔,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
被抓的不像被抓的,警察不像警察。這真是滑稽。
「當然我是。」
「你搜好了!到時候你千萬不要說我沒配合你們的工作。」聞簫擺出一幅死豬不怕開水滾的樣子。
「等會我想搜的時候,我再來搜。反正你也跑不了。」說完,劉一山走了。
「這個警察大叔可真有意思!」
搜查了聞簫的包,舒青又搜查了聞簫。她搜遍了聞簫全身,可是她驚訝地發現,聞簫身上什麼也沒有,連一張紙都沒有。
聞簫的全部家當全在破包里,可是破包里只有幾件又臭又髒的衣服。確切地說,它們不是衣服,只能算是浸過大糞的布。
除了這些,包里再沒有別的。
窮!
聞簫窮得只剩下自己的賤命。
舒青沒想到聞簫會窮到這個地步!
不要說錢,聞簫連一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聞簫笑著說︰「你不用找了!我沒有身份證。」
她指著聞簫說︰「你給我老實點!」
「老實?我當然老實!你要我的身份證,可我沒有。我不能騙警察,只能說實話。」
不怕警察的人和不怕死的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從來沒遇到過聞簫這種人,不要說是她,有幾個人能對付得了聞簫這種人?
聞簫是好人,這世上就沒好人了。
舒青坐下來,她準備給聞簫做筆錄。
「我是好人,警察姐姐!」舒青還沒說話,聞簫就開始辯解。
舒青冰冷地盯著聞簫說︰「姓名!」
「聞簫。新聞的聞,吹簫的簫。」
舒服的臉色立刻變了,可聞簫卻毫不在乎地說︰「你想歪了。」
「身份證號碼。」
「不記得。」
「年齡!」
「三十三!」
舒青看了看聞簫,她沒想到聞簫竟然有這麼「老」了。
「職業。」
「臭要飯的!」
「父母。」
「孤兒!」
「家庭住址。」
「天橋底下。」
人要臉,樹要皮。人不要臉,神鬼難奈!
舒青放下筆,她慢慢地抬起頭,冷冷地看著聞簫說︰「你還挺幽默!」
「沒讀過書,再窮一點,就只會這樣說話。」
舒青問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好在這時候劉一山回來了,他笑著對舒青說︰「我來問吧。」
在審問聞簫之前,劉一山先幫他解開了手銬。
坐到聞簫對面,劉一山把記錄本慢慢地推到了一邊。聞簫和舒青都注意到了劉一山這個有意而無意的行動。
「吃了飯沒有?」劉一山竟然先這樣問。
聞簫竟然苦笑著說︰「我認輸了!」他認真地看著劉一山說︰「我不是壞人!真不是!」
劉一山只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聞簫就「投降」了,這讓舒青很驚訝。她有些糊涂了,到底聞簫是瘋子,還是劉一山糊涂了。
「我知道!」劉一山笑得自然,說得肯定。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緊接著,倆個人沖了進來。來的不是中國人,而是兩個外國男人。他們衣服不整,神色慌張。一進屋,他們就沖到劉一山和舒青面前,焦急地不停地說。可惜劉一山他們明明知道這倆個老外是來報案,可是他們卻听不懂英文。
一邊在說自己都听不太懂的英文。
一邊在用類似的中文的語言串著英文大叫。
于是四個人牛頭不對馬嘴地開始折騰起來。可惜過了兩分鐘,誰也沒讓誰明白。
聞簫架著二郎腿,他抱著手,冷眼旁觀。對于這場鬧劇,他看得很愜意。
舒青急得臉都紅了,現在她終于有些女人樣了。
看到她急成這樣,聞簫慢慢地站起來,他高聲說︰「canihelpyou?」
四個人全都回過頭驚訝地看著聞簫。在眾人的注視下,聞簫像****一樣走到那倆個外國人面前,開始用流利的英文和他們交談。
劉一山苦笑著搖了搖頭,舒青瞪大著眼楮,她驚訝萬分地盯著聞簫的臭臉。她怎麼也想不到,像聞簫這種下三爛,像聞簫這種不入流的混蛋,他竟然能說這麼流利的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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