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去哪？」
「我去看看小虎子。」聞簫晃了晃手里的早餐說︰「我去和他一起吃。」說完，他就走了。
等聞簫走了，劉一山想了想，他笑著說︰「你就知道，你不會是個混蛋！」
「小虎子！小虎子！」
聞簫拎著早餐和雞翅膀，還沒到，他就沖著吳佳家喊。
可是小虎子沒出來，吳佳卻沖了出來，她驚慌地抓著聞簫說︰「小虎子不見了！」
「什麼？小虎子不見了？」
「是，是！剛才他還在，可是他不見了！」吳佳大哭了起來，「這個時候他不會亂跑的！」
「你別慌！你都找過了？」
「找過了！都找過了！」
「我們再去找，小虎子一定是去玩了。」
聞簫和吳佳又把屋里屋外找了個遍，可是他們沒找到小虎子。小虎子的眼楮不好，他不可能走遠。一邊找，他們一邊喊。四周的鄰居都被驚動了，他們听說小虎子不見了，全都幫著找。有人趕緊去通知劉一山。
聞簫突然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事，他連忙問吳佳︰「你到湖邊找過嗎？」
「沒，沒有！」听到聞簫這樣說，吳佳差點暈倒。
聞簫和吳佳趕緊往湖邊跑，一邊跑，他們一邊喊。
可是到了湖邊，他們沒看到小虎子。聞簫看到湖邊飄著一只孩子的拖鞋，他趕緊跑過去拿了起來。聞簫猛然想起，昨天吃晚飯的時候，小虎子穿的好像就是這種拖鞋。他趕緊把吳佳叫了過來。
才一看到這只拖鞋，吳佳就暈倒了。
聞簫扔了拖鞋，他沖進了陰冷的湖水里……
「我不會掉到湖里去。」……
「叔叔，你認識我爸爸嗎？」
「認識！」
「媽媽說爸爸到外地工作去了，你能叫他回來嗎？」
「小虎子，你怕水嗎？」
「怕！」
「等你不怕水了，你爸爸就會回來了。」
「叔叔，我，我要是不怕水了，爸爸真會回來嗎？」
「當然！等你不怕水了，你告訴叔叔，我再告訴你，你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聞簫像瘋了一樣，他時而撲進水里，時而站起來大叫。
後悔！
聞簫後悔得恨不得死了。
何必多管閑事？
突然，聞簫踩到了一樣軟軟的東西，他滑倒了。他趕緊撲進水里，模到了一只孩子的手。
聞簫把小虎子從水里撈起來，他拼命地往岸上跑。
小虎子臉色慘白，已經沒了氣息。聞簫根本不會救人，他只能學著電視、電影里看到的，幫小虎子做工人呼吸。
「小虎子！小虎子！」
時間過得太慢了，每一秒似乎都已定格；時間過得太快了，快得在拼命。
一秒一秒！
一次一次！
聞簫停了下來，他呆呆地看著小虎子。
「啊！」
他突然撕心裂肺地喊了起來。
可這時小虎子突然咳了兩聲，他竟然沒死！
「小虎子！小虎子！」聞簫感覺自己又再活了一次！
「媽媽！媽媽！……」小虎子輕輕地呼喚著。
聞簫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根本沒理暈倒的吳佳，他抱起小虎子就拼命地跑。他要去衛生所，他要找楊曳和陳定賓那兩個郎中，只有那里才能讓聞簫真正安心。
沒跑多遠，聞簫就遇到了劉一山和舒青。他們看到全身濕透的聞簫抱著小虎子跑了過來，趕緊迎了上去。
「快，快去醫院！」聞簫的眼楮都紅了。
快上車的時候，聞簫這才想起吳佳，他趕緊對舒青說︰「快去找吳佳，她在湖邊，已經暈倒了！」
舒青趕緊往湖邊跑。
終于到了衛生所，終于楊曳說小虎子沒事了，聞簫一下就躺到了地上，他大口地喘著氣，就像活鬼剛到世上能吸到人氣一樣。
這一次變故幾乎要了聞簫的命。
「我得趕緊走！我得趕緊走！這個破地方要命！」聞簫竟然當著劉一山、王定賓和楊曳的面說出了這樣的話。
沒過多久，吳佳和舒青就到了。吳佳抱著小虎子大哭。過了一會，王家秀和程秋香他們也到了。
吳佳突然沖到聞簫面前，她使勁打著他大叫︰「昨天你對小虎子說什麼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聞簫低著頭，他一句話不說。
所有人都在看著，沒有一個人來勸。
劉一山和楊曳這才有些明白剛才聞簫為什麼會那麼緊張，會說那樣的話。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舒青能猜到小虎子的事一定和聞簫有關。可是她還是走了過去。她拉住吳佳說︰「別打了。他也不希望小虎子出事。」
吳佳著抱著舒青，大哭起來。
「媽媽！媽媽！」小虎子輕輕地呼喚著。
吳佳趕緊跑過去，她拉著小虎子的手說︰「媽媽在這里！媽媽在這里！」
小虎子慢慢睜開眼楮，他看著吳佳，臉上慢慢地有了笑容，「媽媽，我不怕水了，爸爸會回來了。」
這一句話撕裂了吳佳的心，也撕裂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聞簫默默地往外走，他低著頭，不看敢任何人。劉一山趕緊拉住了他。可是聞簫卻慢慢甩開了劉一山的手，他走了出去。
一走出房間，聞簫就拼命地跑。沖出衛生所，沖到街上，一直沖出靈狐鎮，聞簫這才停下來。他倒在地上，拼命喘氣。
「好了！好了！那個破地方終于滾蛋了，你自在了！」
休息了好一會，聞簫爬起來，飛快地往前走。可惜他跑錯了方向。前面是山，一邊是湖，後面是靈狐鎮，聞簫想走，他要麼翻山要麼跨湖。
山後面是什麼呢？
說不定還是山！
聞簫什麼都沒帶，他要上山，會成臭屎；他要入湖，只能喂魚。
于是他只能往回走。一邊往前走，聞簫竟然開心地笑了，他對自己說︰「我早就對你說過，你當不了好人！你看吧，這就是當好人的後果！你犯賤了吧？後悔了吧？」
回到靈狐鎮，聞簫哼著歌，瀟灑地走在大街上，就像他剛來這里時一樣。衛生所就在大街旁邊，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就走了過去。他的破包和爛衣服還在住的地方，可是他已經不準備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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