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蠻錘,你怎麼了?受傷了?」茶花說著便站了起來,朝蠻錘跑了過去。這時天已經黑了,借著微弱的篝火,只隱約能看到蠻錘是個小眼楮的男子,頭發蓬著,臉上都是血。
「我被蠱雕襲擊了。快來幫幫我。」蠻錘顫聲道。
茶花快步跑了過去,「你傷到哪了?」
「你看後面,蠱雕在那。」蠻錘喊道。
茶花回頭觀看,王宇也忍不住朝後面看,但是什麼都沒有。
「在哪呢?我怎麼沒看見呢?」茶花一邊問一遍繼續找。王宇則回頭看向蠻錘,他突然從樹後伸出了一只尖利的爪子,抓向茶花的後心。
「小心!」王宇大叫道,同時把手里的烤兔子扔向蠻錘,正砸在他的臉上,不得不說剛烤熟的兔子還是有些殺傷力的。「嗷。」蠻錘叫了一聲,爪子卻已經揮出,雖然偏離了原來的要害部位,但還是抓傷了茶花的肩膀。
茶花哎呦一聲,痛的摔倒在地。
「你到底是誰?」王宇不知哪來的力氣,也顧不得扭傷的腳,掏出石刀就沖了過去,橫刀擋在了茶花身前。
「它就是蠱雕,蠻錘肯定是被他殺死了,它竟然能幻化成蠻錘的樣子,應該至少已經進化到泥行妖了。」茶花捂著肩膀狠狠地道,鮮血不斷從她指縫流出,看來傷勢很重。
「呵呵,算你有點見識。原來剛才那個廢物叫做蠻錘啊。瘦瘦小小的,根本填不飽肚子啊。」這時蠱雕從樹後轉了出來。這家伙的身體很像一只站著的豹子,這是第王宇一次見到妖怪,雖然泥行妖的名字對于他來說很陌生。他現在心髒狂跳不止,這可是妖怪啊,貨真價實,如假包換,都tmd會直立行走了,個頭比剛才的那些狼又大了不少,站直了足有將近兩米高,一身白毛上星星點點的有幾黑斑,一條粗壯的尾巴在**後面搖來搖去,可是偏偏長了一張人臉,怎麼看怎麼詭異。「我吃人都是一口一個,你們乖乖的讓我吃,不會有多少痛苦的。反正掙扎也是死。」說著蠱雕伸出血紅的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巴,同時褪去了臉上的幻化,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一張豹子臉上長了一個巨型鳥喙,它說吃人一口一個還真是不夸張。
王宇死死地盯著它那兩只綠色的眼楮,他能感覺到自己已經全身都在冒汗了,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堅定地告訴自己,不能後退。「族長,你來了。快救我們。」我高聲喊道,同時向蠱雕後面看去。蠱雕也吃了一驚,回頭觀看。
當然了,這是謊話。要的就是蠱雕回頭,王宇抓住這一剎那難得的機會把石刀向它的脖子插去。王宇自幼沒少跟人打架,這些陰人的伎倆還是非常熟練的。
「啪。」石刀斷了,靠,這tmd是什麼玩意,偽劣產品害死人啊。話說蠱雕這家伙的皮肉也太堅硬了吧,竟然一點傷都沒有。
「呵呵,想傷我?還早了幾百年。不知道我們蠱妖一族都是皮肉粗硬的家伙嗎?」剛才一擊不中,王宇瞬間石化了,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了,蠱雕說著,揚起了自己的爪子,眼看王宇就要命喪當場了。
「呆瓜,趴下。」這時,茶花喊道。王宇想都沒想就趴在了地上,他感到背後好像發出了一陣強光。
「啊,我的眼楮!」蠱雕捂著眼楮在地上打滾。
「快跑。」茶花喊道。我趕緊扶起了茶花,二人朝林子深處飛奔。
「你們跑吧,看你們能跑多遠。」身後傳來了蠱雕的怒吼。
王宇扶著茶花一路狂奔,跑了大概有三四里遠。緊張與害怕在王宇心里不斷交織,停下腳步後,一時間他感覺自己都快月兌力了。「這林子里古樹叢生,天又黑,我想蠱雕大概找不到我們了,咱們先休息一下吧。」
茶花點了點頭,她喘著粗氣,表情痛苦,鮮血還是不時從她著肩膀那只手的指縫留下來,看來傷得不輕。
「你的傷怎麼樣?」王宇有些焦急。
「啊,看來……傷的……不輕,八成……骨頭斷了。」茶花拿開手,讓王宇看了一眼,傷口深可見骨,王宇不由得為茶花的堅強暗暗贊嘆。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幫你找點草藥吧。」
「別亂跑了,天這麼黑什麼都看不到。」
「剛才你用的閃光的是什麼東西。」王宇突然想起了剛才的虎口余生經歷,不由得發問。
「這你都忘了,這可是保命的東西啊。這是閃雷球,大祭師把閃雷術封印在一顆藤球里,遇到危險,比如特別凶猛的野獸,就捏碎藤球,朝敵人扔過去,它會放出強光,讓敵人暫時失明,然後就可以殺掉敵人或者逃跑了。」靠,這不是閃光彈嗎?太先進了吧。
「還有沒有,給我也來一個。」王宇趕緊問道。
「你箭袋上不是拴著一個嗎?」
王宇低頭一看果然,箭袋上有個棕色的小球,大概有乒乓球大小。暈,我還以為是裝飾品呢,你要不說,我根本注意不到。
「這下好辦了,蠱雕一來咱們就扔這個雷閃球,一直扔到咱們回到村子為止。」王宇高興地說到。
「哪有這麼多啊,封印閃雷術會消耗大量靈力,大祭師給我們外出打獵的人每人一個拿來保命已經是極限了。而且現在天這麼黑,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那咱們只好藏起來捱到天亮,等天亮再回村子。」
「這也不行,蠱雕對血腥味極其敏感,我受了傷,它在幾里之外都能聞到,何況這一路我都在流血,它一會就能找到咱們。」
「要是你沒受傷就好了,一箭就能解決它。」
「不可能,蠱雕不僅皮肉粗厚,而且非常敏捷,以前蠱雕沒少傷害村子里的人,我爹帶人圍獵過它,十幾個人就是射不中它,還被他殺了幾個人。其實剛才是有機會殺它的,大祭師說過,它的唯一弱點就是後腦,剛剛它回頭時,還有它在地上打滾時,如果攻擊它的後腦都能要他的命,可惜當時咱倆都嚇壞了。現在它有了防備更加不可能了。」
「哎,這可怎麼辦啊?」茶花受了傷,自己的戰斗力又基本可以忽略,蠱雕這賤人,不,賤妖怪又有一身橫練的金鐘罩鐵布衫,現在只有一顆閃光彈又有什麼用呢?王宇突然有種想大聲罵人的沖動。
「小呆瓜,你听我說。」借著朦朧的月光,王宇看到茶花一臉嚴肅「別管我了,自己跑吧,你身上沒有傷,它沒有這麼容易找到你的。」
「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王宇徹底怒了,我是喜歡yy,又沒本事,但是我怎麼能拋下自己的同伴呢,何況茶花這一晚救了自己兩次。他跳了起來,吼道,「你打我,罵我,我都無所謂,但是你不能這麼小看我,我就是死也不會把你扔下的。」
「你別犯傻,我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人死吧。」茶花強忍著眼里淚水說道,不知是因為感動,還是準備赴死的決絕。
瞬間,二人都沉默了。
「或許,死亡是比可避免的。」王宇發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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